我張了張嘴,還是將問題繞回遠處!「我要見楚鑫!我要和他當面對峙!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
「哦?那將軍你敢擔保你對芙蓉絕無二心?」他見我半天沒說話,笑,「你怎麼不反駁了?我就說你剛說了敵方會趁機從後方攻進城池,還真就佔了我們的城池!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我就那麼站在那裡,承受著所有人的譴責,腦袋嗡嗡作響。只知道重複著一句話,「我要見楚鑫!楚鑫怎可這麼對我……」
「他這叫大義凜然!大義滅親!這叫國大於家!護花將軍!我呸!你護的公主那朵花呢!來人、先將他拉下去關起來!」
「慢著!」我感覺到有人站立到我面前,遮擋住那些鄙夷的視線,「他好歹是護花將軍,也帶我們奪回了城池,贏得了史上第一場以少勝多的戰役,也足夠將功補過了吧!還是等楚鑫回來對質吧!」
「說不定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哪就這麼容易!以少勝多,四十幾號人就能拿下一座城池!開什麼玩笑!藍揚你下去!這裡還沒你插話的份!」
我扯住藍揚的袖子,盡量讓自己混沌的大腦保持清醒。「楚鑫去哪裡了?我不是說找人看著他不准讓他和外界有任何的接觸嗎!」
藍揚的眉毛很不自然的輕佻了下,就聽得耳邊傳來諷刺的聲音,「藍揚啊!你看他自己都承認了!他把楚鑫關著不與外界接觸就是怕楚鑫告他的秘啊!現在還有何等話可說!」
我不耐的看著一直在吱吱的傢伙,「你閉嘴!再多說一句我廢了你!」然後轉向藍揚,「楚鑫他人去哪裡了!快回答我!」
「你們聽聽!他真面目露出來了吧!」
我以自己都沒想過的速度狠狠的在那鎮北將軍的臉上拍了一巴掌。靜謐從那一巴掌響起開始,所有的人都呆愣住。包括那個鎮北將軍。
反應過來的鎮北將軍怒目瞪得通紅,正要出手,藍揚將我護在身後。
「我告訴你!鎮北將軍算毛啊!你看你統領的什麼玩意!一點軍人氣魄都沒有!度量如此狹小!計策如此惡毒!你配得上將軍兩個字嗎!我告訴你!這一巴掌是讓你閉嘴的!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光使一身蠻勁有屁用啊!閉上你那缺德的臭嘴!」
「我要告你通敵叛國!」
我雙手一攤,「請便!」我是真的無所謂了!腦子裡亂糟糟的,所有的倒霉事都在一起發生,「如果你有那個本事的話!」
他氣憤的甩袖而出,撞上了匆忙進來的小士兵,他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喊著,「公主、公主在回來了!」
這句話令我的腦子有瞬間的死機,再重啟後心裡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人妖這是什麼意思!
還正在思考,身子整個被人抱到懷裡,因為衝力還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右半邊臉有濕濕的、軟軟嫩嫩的觸感。
「亦蓉!謝謝你救我!」那個濕濕軟軟的東西繼續在我臉上蹭著,「我很感動,我都以為你們把我忘了呢!你又救了我一次!」
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著我,我身側的兩隻手很無奈的不知道該往哪裡擺。「公主啊,有什麼事我們坐著慢慢說好嗎!」
「好啊!」芙安拉著我坐下,屁股一挨到凳子瞬間覺得全身開始酸痛,還沒待我發牢騷,芙安一屁股就坐到了我腿上。雙手自然的環到我肩上。「真的謝謝你、謝謝你……」
我很艱難的笑了笑,「既然感謝我的話,能先下來嗎!我很辛苦……」
芙安很不情願的下來,「你身上的衣服怎麼濕濕的!」然後瞪向四周,「你們都不給他回去換件干衣服的時間久開會!有什麼好開的啊!人要是感冒了誰負責!我芙蓉國少一員如此機智的大將誰負責!本公主少一個品種優良的駙馬誰負責!將來本公主和駙馬的寶寶要是笨了誰負責……」
我本來很是感動的望著芙安,這丫頭雖說刁蠻任性,卻還是識大局,知道關心人的。可是在他那句少個品種優良的駙馬那句我崩潰了!徹徹底底的……
「咳咳……」我開始不停的咳嗽!想阻止他繼續的長篇大論!我看她不說話了湊到我面前,我虛弱的抬起頭笑笑,「公主,你告訴他們,我沒有通敵叛國!」
「誰說你通敵叛國!本公主誅他九族!將軍隻身一人涉險去他們的地盤,你們誰知道!誰幫忙!要不是我纏著一個小丫頭問,亦蓉做的這些事就根本就沒人知道!」
藍揚走到我面前,蹲下與我平視,溫和的笑,「娘子,以後有什麼事情,別光自己憋在心裡。這樣總會吃虧的!這次要不是公主衝回來,你不就成萬矢之的了!走!我帶你回去換身乾淨衣服!」
他轉過身,「上來啊!相公背你你還害羞啊!」
眼睛裡突然蒙上了一層霧水,帶著熱氣,笑著趴在面前這個男人寬闊的悲傷,「那相公我們回家好不好,你去哪我去哪!」
那時候的自己,接連的打擊,早已厭惡了這些人、這些事情。在最缺乏安全感和溫暖的時候,恍然發現有個足以我依靠的地方時何等的幸事!真的以為那寬闊厚實的背,足以撐起我所有所有的未來。
他站起身,雙手托起我,「公主,這邊交給你了!相信你應該有處理問題的魄力!有些人還是該懲治的!」
「藍揚。那是我的駙馬!」
突然間他側頭,由於沒有準備,他的唇輕易的蹭過我的臉頰,軟軟的,讓我輕顫,卻沒有躲開,聽得他在我耳邊帶著笑的呢喃,「還是女駙馬……」
我轉頭看向他,出其不意的,兩唇相接,反應過來的我瞬間將腦袋移開,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唇自臉頰滑過耳後。還帶著低低的震顫。
這些小動作、沒有人注意。他們都在專注的等待著公主對於鎮北的懲罰。
很久很久以後,久到很多事情都已模糊,還是會經常想起,那種感覺,那種偷來的、小心翼翼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