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別哭了,快醒醒……」聽得耳邊傳來一聲歎息,「這都睡了幾天了,怎麼還沒醒,再這麼睡下去還得了!」
我又走回那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前面,回頭,也沒有退路。
突然聽到撕心裂肺的喊聲,一聲聲,不停的傳入我的耳膜,帶著濃重的恨意!「槿兒!槿兒!槿兒……」
我直直的坐起身子,還是揮不去耳邊那帶著恨意的叫喊聲。
「姑娘、姑娘你醒了啊!身子有沒有好一點,你看你身上這麼多傷!這個天哪來的冰啊!你看你凍的手差點都廢了!而且你身上的上都是不能沾水的!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啊!」
「謝謝你,我好多了……」
「你這丫頭,還真能撐!虧了我家老頭子上山砍柴發現你了!要不等晚上指不定還有野獸什麼的呢!你啊,叫我七嬸好了。」
「七嬸。」我慌忙抓住七嬸的手,不小心扯痛了傷口,低吟一聲,「七嬸,和我一起的那兩個女子呢!他們如何了……」
七嬸突然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手,「節哀吧!那是你的姐妹吧!長的真像,可惜了啊!」
「那屍體呢?」我的心緊緊的揪著,那可是我拚死才拖出來的啊!
「燒了!骨灰在那邊放著呢!姑娘節哀吧!對了,七嬸應該叫你什麼!」
我有些木然,燒了……「叫我亦蓉就好!」
「好!亦蓉啊,來把這小米粥喝上,你都昏睡了好幾天了,都沒進食,光拿毛巾給你潤了潤唇,快喝吧!七嬸家也沒什麼好吃的,將就點吧!」
我木然的端起碗,直直的往嘴裡灌,直到嗆著了,才咳咳的反應過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個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不就是把床單弄髒了嗎!又沒什麼事,你自己也放寬心,好好的再休息休息吧!七嬸先出去了……」
我穿上鞋,看著自己滿手的血泡,走到放骨灰盒的桌前。深深的凝望,然後扭頭離開。
七嬸告訴我說,這裡屬於木槿國,問她要了身厚些的男裝,道別,抱著兩個骨灰盒離開,走到半路才發現兜裡裝著那顆夜明珠,還有一些碎銀子。
天終究算是徹底涼下來了。
很輕鬆的過了木槿國與芙蓉國相連的城池。還沒走遠,就聽得有人大喊,「護花將軍,」我遲疑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是叫我的。
「護花將軍!你想回芙蓉國啊!別回去了!現在我們那邊的城池被佔了,我們出來的那匹軍隊都在這邊!除了一些被捕的人。」
「什麼?!這不是被包圍了嗎!鎮北將軍和芙安呢!馬上開緊急會議!」
「將軍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這般急!芙安公主被抓走了!還有一些步兵。」
「你趕緊去召集人來就對了!晚了他們打過來咱們一個都別想活!記得多找些人仔細嚴查過往的行人車輛!千萬不能讓他們和那邊城池的人有聯繫!」
「是!」
我站在馬路中央,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緊緊抱著手中的兩個骨灰盒,那憤恨的嘶喊依舊響徹在耳邊,阻隔不斷!
「將軍!人召集完畢!等待你發號施令!」
臨時會議室中,一個個的表情都很是嚴肅,包括那個鎮北將軍,面子上也沒了那般猖狂。
我看著面前的那張地圖,很努力的回憶著,我被楚鑫帶到的那四面環山的地方,卻從地圖上找不到。如果這樣的話,他們秘密將我們包圍起來,我們這些兵都是必死無疑的!
「將軍!怎麼表情這般凝重!」
「你們聽我說!現在這個城池裡,不光只有我們的兵和老百姓。還有木槿國的兵隊隱於暗處!當時,我、楚鑫還有公主等人就是被抓到這個地方的!」
「那你怎麼自己逃出來的!」
我垂下眼眸,遮住眼簾,不想說楚鑫是叛徒,是別國的奸細。「他們把我們分開關的,我僥倖,成了這個樣子回來的!」
「他們對將軍嚴刑逼供?」鎮北將軍的聲音突然憤怒!「可惡!太可惡了!兩軍交戰不斬俘虜!這個道理他們都不懂嗎!都怪我當時沒有聽將軍的話!」
我笑笑,不以為意,「解藥灑在水裡了吧!應該沒有再有中毒現象的了吧!」
「沒有!我就說怎麼這麼奇怪!我們來的時候城門都是大開的!輕而易舉的就將插有槿字的旗換成了寧字!原來是以退為進!太卑劣了!」
「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資本和別人談任何的條件!說白了!我們現在就跟人家砧板上的魚肉,心情好了逗你玩玩,心情不好直接殺無赦!我們說不定早已經被包圍了!」
「那現在該如何啊!」鎮北將軍突然間急的在屋內踱著步子,「我在這鎮守邊關十幾年,還真沒遇到這麼難辦的時候!」
我輕歎口氣,「現在趕緊試著能和外界聯繫上嗎!聯繫之前的那個城池,讓他們看好城門的同時,派兵攻打他們佔的咱們的城池,不能被動的等他們來夾擊咱們!讓所有人整裝待發!」
所有的人聽完我的命令都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開始我們根本就沒想這麼多!真是見識遠不如護花將軍啊!」
我正打算客氣的笑笑,再學古人說句哪裡哪裡……就聽得有小兵不顧禮數的衝了進來!
「報!本來待在原來城池待命,被抓為俘虜的,今早全被殺了,屍體都掛在城門上!請將軍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