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遊樂場的都是甲板上這些權貴的孩子,父母臨走時能不帶上他們走麼?甲板上這幾個傢伙可是跺跺腳就能使整個地球的金融界乃至修煉界抖三抖的恐怖人物,他們那些人可沒有膽子繼續留在這裡。對他們來說,現在的甲板無疑於龍潭虎穴!
王致笑了笑,從玻璃桌上抬起一杯沒有喝過的果汁遞到伊夢夢面前,「以後有的是機會跟他們玩,我們到英國還有半個月時間。」
「但願吧。」伊夢夢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正說著,姬長信已經朝這邊走來,自顧自的坐到了王致旁邊,「你們在這兒說些什麼呢?」
看了看這個身份神秘的中年人,王致心裡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怪異,「在這兒討論修煉上的問題。」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對這個中年男子總有一些莫名的感覺。儘管剛才他的作為看起來非常強勢,一看就知道不是易於之輩,但奇怪的是王致對他居然沒有一絲懼怕的心理。
「原來這艘船是你的,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桃塔羅斯可沒有顧及別人面子的習慣,在那兩個天級保鏢難看的臉色下說出這句話。
姬長信的修養明顯高於那兩人,聽見這話非但沒有露出一絲不悅之色,反而哈哈笑道:「現在你才知道?晚了!」
「對了,問你們一個問題。」經過這幾分鐘的接觸,王致發現桃塔羅斯並不是什麼難以結交之人,只是他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負,因此根本看不起那些比他低微之人。
這樣的人對普通人來說的確難以結交,但對王致這個正面擊敗他的人來說卻一點都不存在,「胡歌……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不知道他?」
桃塔羅斯跟姬長信對視一眼,眼神有些怪異的看著王致。
「廢話,我只知道他是明星,不過其他的卻是一無所知。」王致翻了翻白眼,心裡迅速將跟胡歌相遇的場景回放一遍。結果他發現一個事實,這個胡歌絕對不是什麼明星這麼簡單。
且不說他出手之闊綽,就連離去時的恐怖速度,就足以說明他身份之神秘。
「那……大概是他還不想讓你知道他的身份吧。」姬長信的眉頭微微一皺,接著笑道:「沒事,以後有的是機會,到時候你會知道他身份的。只是,希望到時候你不要驚訝才好。」
看到他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王致忍不住再次翻了翻白眼,「既然這艘船是你的,那你應該不會介意給我安排個房間吧?」
「這沒問題。」姬長信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對身後一個保鏢道:「阿生,給他安排個房間。」
「是!」
點點頭,王致起身抱拳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嗯,你先去吧,有時間我找你聊聊。」
阿生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位,請吧。」
點點頭,王致牽著伊夢夢跟在他後面朝船艙內走去。
看著他慢慢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姬長信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迷惑之色。緊接著他對桃塔羅斯抱了抱拳,皺著眉頭迅速走到一邊摸出了電話………
往後的幾天裡王致不斷遊走在輪船各處,而通過這幾天的明察暗訪,他發現客輪上竟然有許多高手。不過好在最厲害的就止於地級中階,除了那幾個已經認識的人以外,暫時還沒有發現實力在他之上的存在。
而在這些天裡他也不斷去胡歌那兒旁敲側擊,企圖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只可惜胡歌非常狡猾,任憑他磨破嘴皮子也不肯說出有關自己的半點消息。
也許世界上真有一見如故的說法,總之當時在認識了姬長信跟桃塔羅斯之後,王致竟然跟他們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當然,這所謂的無話不談也有一個度。
比如說姬長信的身份,他也是打死不肯說出來,弄得王致鬱悶不已。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雙手靠在甲板的護欄上,王致弓著身子對東方那金色的一片微微感歎起來。
現在甲板上只有三三兩兩的十多人在觀看日出,頗顯一番冷清。
「在想什麼呢?」姬長信不知何時來到王致面前,背靠著護欄上饒有興致的問道。
王致微微一笑,指著那正在徐徐升起的晨曦笑道:「從日出到日落是一天,從人生到人死是一個輪迴,可不管是日出還是生死,都明知自己的出生歸地,那麼我呢?」
想到自己那從未見過面的父母,他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澀。當初閻羅王說以後總會遇見父母的,可現在都這麼長時間了,還不是沒有半點父母的蹤影?
要說不想父母那是騙人的,從小看著其他人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王致心裡就充滿了羨慕。只可惜,在這一點上老天似乎沒有垂憐他,這麼多年以來都沒有讓他遇到自己的父母。
發現他臉上那一絲淡淡的傷感,姬長信臉上的笑意也漸漸退去,轉過身深深歎了口氣,「水流到海,落葉歸根,可是多年了我怎麼也沒有找到他呢………」
聽出了他話語之中蘊含的憂愁,王致抬起頭好奇的問道:「像你這麼身份顯赫的人也會有遺憾?」
姬長信苦笑一聲,背負著雙手迎面看向日出,「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又有誰能一帆風順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隨著跟姬長信接觸的時間加久,王致越發覺得這是一個身份無比顯赫的存在。像他這種人都會有遺憾,那全世界的人不是都該去跳樓了?
姬長信轉過頭來深深的看了王致一眼,再次重重歎息了一聲,「也罷,多少年過去了,也是時候找個人傾訴傾訴了………」
轟隆隆———
姬長信的話還沒說完,甲板忽然劇烈的一陣顫抖。整個甲板上那些欣賞日出的人頓時來了個人仰馬翻,恐怕船艙內此刻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幸好這樣的震動只持續了十數息時間左右,甲板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不過王致卻敏銳的感覺到,波塞冬號的航向似乎發生了一些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