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壓在我身上了,還叫我章小姐?」
他妖冶一笑,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來,「就算到了床上,我也一樣會叫你章小姐!陌生的感覺,更能激發荷爾蒙,不是嗎?」
章若晗抬眸,仔細凝著他的眉宇,果然面如冠玉,勾魂攝魄。既有畫的高貴,又有狐的妖魅,十足的性感風韻。
如果這樣的男人,沒有女人,簡直天理不容!只是他,似乎沒那麼深情,又是一個……偽君子!
喬晟燁並沒有抱她進臥室,而是把她抱出門外,溫柔放在地上。「在這裡等我,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什麼……」
「一定會令你終生難忘的禮物!」
他唇角流露出戲謔與不屑,好似嗜血的惡魔,無情將她關在門外。然後斂起順手牽來的房卡,精光從眸底悠然迸出……
「開門啊,開門!喬晟燁,你騙我,快點開門!」章若晗一直在門外敲門,可惜他目光卻幽冷無比。
「我送你的禮物就是,一打男人!相信外面的男人,看到章小姐這麼性感的穿著,大半會噴鼻血致死,呵呵。」
「混蛋,給我開門,把房卡還我,不然我不客氣了。」
他笑了,笑著搖頭,「你的不客氣,是指這個針孔攝像頭嗎?」
「你……」
「失禮了,但我對老婆以外的女人,向來都這麼薄情!章小姐最好也有這個心理準備,否則,你會哭的!」他戲謔地說著著,優雅返回客廳,端起那杯冰咖啡,品著醇苦的味道。雙腿交疊著,放大了電視的音量。
章若晗氣的面色鐵青,卻唯有忍受著一眾人的指指點點,跑下一樓找人開門。那天夜裡,她,很慘……
於是第二天早晨,她眼若刀刃,面青若瓜,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遞給他門票時,貝齒咬的尤其狠,「這是MAGIC INT』L公司主辦的服裝展覽會門票,本來沒打算參加,但因為昨天晚上你的失禮,我臨時改變主意了。請喬先生,陪我去……」
「我沒興趣。」喬晟燁冷冷一瞥,漫不經心回道。
「由不得你!」
章若晗一把抓住他手腕,直接拖走,邊走邊氣呼呼補充,「雖然你這個人,活該千刀萬剮。但恭喜你,讓我刮目相看!你讓我很沒面子,甚至想死。如果你再惹我,我就死給你看!」
「哈哈哈……」
「你笑什麼?」
「你真的,一點也不像她。」
這個丫頭,沒她的城府,沒她的淡定,沒她那種狠到極致的『溫柔』。果然,他這趟、白來了……
才想及此,便已經被拉上了車,直奔MAGIC SHOW。到了展覽會,名流雲聚,斐然如斯,四處充滿了時尚氣息。而在這裡,他不再是閃光燈的焦點,卻因為面若美瓷,生得俊美,惹來頻頻注目。
好不容易躲開宛如非洲豹般危險的女人們,端起紅酒,庸懶抬頭。突然感覺某個角落,似乎有道灼熱的目光投來……
他猛然回頭,一雙驚愕的眼眸,來不及閃躲,正跟他直直相對——
「宸宸?」
酒杯『啪』地落地,如血,髒了皮鞋……
看著那個同樣呆住的女人,喬晟燁狠狠咬住下唇,血汩汩滲出來。痛,讓他知道,這並不是夢!
她便那般活生生站在他面前,有說有笑。形同陌路般與他擦肩而過,眼神是冷的,可氣息卻是熱的。
恍如隔世般,那絲笑靨,在見到她的剎那凝住,牽顫了唇角。來不及震驚,他一把拉住她,不顧一切圈入懷中,喊了一聲:「老婆……」
那一聲老婆,叫的心都碎了!
凋零的眉眼依舊如花,可他的雙瞳卻早已千瘡百孔。
掩藏在華麗外表下的殤,就在這一刻赤、裸、裸地暴露出來。
好似一具殘殼,少了她,便少了一顆心……
「老婆……」
他低啞地喚著,沒有半句責備與追問,只是溫柔撫著她頭髮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別再不回家了。」
四周沉寂了下來,若葉路平川,連颯颯風聲都不見。只有同樣的疑惑的目光,如閃光燈般投過來。
「家裡的東西我每天都擦,你愛喝的香檳一直還留著。」
……
「我在房外種了桂花樹,已經開花了。」
……
「家還是在那裡,一步都沒動。」
……
「我每天都會煮好飯等著你回家……」他從容地說,可眼窩的淚卻早已開花。淚水悄無聲息淹沒眼眶,他只有緊緊抱著她。「我就知道,你會回來,你會活過來。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看我……」
梁雨宸輕偎他懷中,雙手緊緊揪著他胸前——
「老婆……」
他雙唇顫著,「如果是夢,別叫醒我。」
……
「讓我陪你睡下去,讓我陪你睡下去……」
一直到下輩子,一直到魂飛魄散那一天!
梁雨宸,善良點。
讓他陪她,讓他做她的肉盾,讓他陪她一起萬劫不復……
梁雨宸忍著眼底的洶湧,悄悄推開他,「先生,你認錯人了!」
喬晟燁搖了搖頭。
「先生,你真認錯人了。」
他還是搖頭,笑著搖頭。
「對不起,失陪了。」
搖頭,「一個人的臉會騙人,表情會騙人,可眼神騙不了人。你這裡告訴我,你是她。就算不是,也是她的魂魄!」
「先生……」
「她生我氣,不理我的時候,都喜歡叫我喬先生。」
「喬先生!」
「她就是這麼叫的!!!」
「你……」
梁雨宸用力推開他,大步後退。他步步緊逼,即使心如刀割,卻還是回她,最溫柔的笑。「老婆,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不能不認你。就算你失憶了,你變了,我也要帶你回去。因為除了我,沒人能哄你笑了。」
他的眼角在笑,眼淚卻在掉。靠的越近,淚痕越深,彷彿刀刻入肌膚,讓他看起來那麼慘。可他卻一個痛字,也沒對她說。
他只要她回來,只要她活著!
左眼在笑,右眼在哭,這樣的男人,讓章若晗,包括展覽廳的每一個人都揪心的疼。可梁雨宸,卻還是轉身跑了……
「對不起!」
她快步跑出去,一眨眼便沉沒在人群中。
只聽著背後喬晟燁破碎的喊聲,「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