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怎麼了?」北辰冥狀似好心『關懷』。
「沒什麼。」喬晟燁冷笑。
北辰冥轉過眉,看著副駕駛位上的他,勾起邪佞如魔的笑,誘惑的唇詭譎一動,「我幫你!」
「不必!」
喬晟燁一秒回絕。可惜北辰冥卻還是,按住他脖子,突然狠狠一扳,再故意一推,只聽一聲悶哼,喬晟燁痛的撕心裂肺。
「好了!」北辰冥收收手,邪氣迷濛了眉眼。
「謝謝!」喬晟燁咬牙切齒地離他很遠……
無可救藥——梁雨宸睜隻眼閉只眼,嗅著車內濃濃的火藥味,哭笑不得……
、、、
到底是誰?
雙手環肩,懶懶靠在座位上。她一路上,都維持著這般姿勢沉思,冷靜地分析到底是誰如此無聊?她辦過的Case,涉案人不是已槍斃,就是蹲監獄,或者服勞役服到無暇分身。就算有漏網之魚,也該在她一人的時候下手。
如果是喬晟燁的宿敵,看眼前的情勢,除了北辰冥外,也不會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出這個風頭。畢竟喬氏傳媒體系,能置一個高層官員於死地。更何況,喬少陰狠無情的手腕,是人盡皆知的。
就算冥說過要她死,可那一天,至少不是今天。那又是誰?宛兒?不知為何,她總會想到那個始終未露面的女人……
車子開到某處燈火闌珊的渡假村後,梁雨宸便被請到了閣樓單獨用餐。而喬晟燁和北辰冥,則出奇地聚在一張長桌上。守著豐盛的美味佳餚,聽著爵士樂曲,北辰冥尊貴的主人姿態彰顯無遺。
那宛如神坻的男人,古畫一樣的臉帥氣誘惑。庸懶的一坐,便奪去了氣勢,可他卻極盡低調地開口,「離開她!」
喬晟燁把玩著杯子,冷嘲,「你知道這不可能,除非我死!」
「殺了你不難,難的是我不想那麼做。」北辰冥唇啄著酒,目光幽深如辰,有些認真地告戒,「你最好讓我帶她回法國!你保護不了她,那個宛兒出現了,你不會比我少傷害她!」
「她不會跟你走!」
「我會想辦法帶她走,就算她恨我,也無所謂。如果你不想讓她受委屈,就聽我的話。我寧願殺了她,也不想她為你掉眼淚!」幾許邪味在瞳孔間濃烈如火,在倨傲的臉上渡上神秘的璀綠。他看似庸懶,卻沉穩傲人,每一句都沉重,每一句都認真。懶得再苦口婆心,他問他,「你有哪一樣能贏得過我?如果你能贏,你能證明你能保護丫頭。我就答應你,公平,競爭!否則,就別跟我提保證,你沒這個資格!」
「我什麼,都贏不了你。」喬晟燁承認,他贏不了,從始到終,他都沒贏過,「可有一樣,我贏你。那就是,我比你愛她。」
北辰冥「哈哈」笑了,笑的嘴角噙起一絲苦澀,「你知道我多愛她嗎?你不知道,她也不知道,連我,都不知道了。也許哪天我死了,你會收回這句屁話!」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的女人回來了。」
「……」
「所以丫頭算什麼?」
「……」
正在喬晟燁疑惑時,北辰冥霍地起身,「看來你的警惕性,跟你的臉一樣華而不實。我記得貓喜歡偷腥,就算吃飽了,也一樣會去偷。你那麼花心,我就送你十個女人,看你偷是不偷?」
話落,他一彈指,十個不同國籍的火辣美人便蜂擁湧入。門『匡啷』關上,喬晟燁步子剛起,便被誰推倒在地……
、、、
感覺渡假村氛圍有些不對勁,喬晟燁的手機又打不通,梁雨宸才下了閣樓四下去找。可惜這裡的人,都像被割了舌頭,三緘其口。沒有誰肯透漏,兩個男人談判的結果。也許兩敗俱傷,也許更糟……
「晟燁……」
她找到了那個空樓,樓頂的風正冷颼颼的吹。一個男人正倚靠著鬆動的欄杆,挺拔的身體搖搖欲墜,像隨時都會飛逝的塵埃。
不容侵犯的眼神,誘惑冰涼的薄唇,邪氣寂寞的冷笑,耀眼的,毀滅的光芒。他低調地斂眉,在萬物間看起來高不可攀。無懈可擊的輪廓,總是印著王者之風,可回頭看向她時,總是萬分無奈。
總是一身簡約的黑白色調,成熟中透著簡單,可卻衍生出千萬種複雜的色澤。他站在那裡,亦如雕塑,它有多完美,就有多孤獨……
見到北辰冥,梁雨宸下意識停下來。盯著那根欲斷的欄杆,她故意凝眉嘲弄,「站在那裡,是準備跳樓嗎?如果是的話,請注意姿勢,土地資源寶貴,死人就沒必要佔地了。摔的漂亮,這還會是塊風水寶地。」
「哈哈……」
北辰冥一雙寶石綠的眼瞇的幽深,彷彿會笑般溫暖。突然欄杆斷裂,他半腳踏出,隨波逐流地搖晃。
「北辰冥!」
梁雨宸一驚,忙疾步過去,「你真想死?」
「你說呢?」他眉宇的邪味載著死亡的氣息,濃濃的,令人窒息。梁雨宸一把抓住他的手,眼底有了慌亂,「好,既然你想死,我也不攔著。但是死之前,你要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站在危險的邊緣,吃著割舌的風,他說,「有!」
一個「有」字,彷彿一聲魔咒,敲進了她四肢百骸,令她呆若木雞。久久的沉寂過後,她突然甩開他說,「你可以死了……」
「丫頭……」
北辰冥失望地立在絕處,看著她撒手不顧,一氣呵成的冷酷。「放心,我跟他會幸福到老,會生一窩孩子。每逢初一十五,會到你墳前祭拜。孩子會喊你乾爹,我也會記你的好。你這輩子,不虧了。」
他緩緩斂回腳步,再次轉回身去。收緊雙手,將欄杆再次不動聲色地折斷。握著碎屑殘骸,他笑了笑,「我死了,你們也活不成……」
「是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