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剛剛在勾引我?」
「……」
北辰冥不管她的小嘴,吐出來的是什麼,一律視為欲擒故縱。「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想成為我的人?」
「……」
「雖然還不到時候,但你有這個要求,我沒理由不滿足。」北辰冥大手逕自游移在她細長美腿上,薄唇已經迫不及待來到了她唇上方。居高臨下看著她,皙若美玉的肌膚,水晶般締造的五官,魅惑清冷的眸子,骨子裡的性感。
風情萬千的她,總是那麼動人,卻也總是那麼冷漠。像一塊包裹著火的冰,總是美麗的燃不起火星。若不是性冷淡,就是她有殭屍一般的習慣。手下撫著這曼妙的嬌軀,就像撫著柔軟的棉布,從聽不見她的輕吟,她的渴望。而他,卻早已經雙眸,布起了情慾血紅,衝撞著受傷的胸口,沸騰著血液。
「男人,船要翻了!」梁雨宸提醒他,船已經晃了很厲害了。倘若他還想做更激烈的運動,她不能保證,不會溺沉大海。猶記得那天,被浴缸水湮沒的情景。她是多麼狼狽,被喬晟燁撈了出來……
「女人,你再亂動,我就扒光了你!」北辰冥沒有那麼委婉,眼底的情慾之火,隨她的扭動而燃起。儘管有傷在身,可還是阻止不了胸口的裂變。
在海水不停濺濕他全身,當覆上那兩片甜美的唇時。身體內的火焰,如山洪爆發,一發不可收拾。伏在她起伏的胸口,嘗到她唇瓣上鹹鹹的味道,在她繾綣的卷髮中,汲取著那股醉人的馨香。
他著魔了一般,抓緊了她雙肩,用力滾動著喉結。好想,好想不顧一切,就在這裡要了她。管她會不會受傷,會不會後悔。雖然溫柔那根銜,還是緊緊繃著,克制著自己別去傷害了她……
「男人……」
梁雨宸摸了摸他被滾燙的臉,然後慢條斯理指向他身後。北辰冥一回頭,才發現,一條遊艇正猛地撞過來——
奢華的遊艇,肆無忌憚開來。失控般撞向小船,只輕輕一句「問候」,便致渡船劇烈地晃動。猶如風中殘竹,搖搖欲墜,就連雙槳都『撲通』掉落大海。
海水俏皮鑽進船板,船越來越沉,似鯊魚的誘餌,即將被遊艇張大的嘴吞吃入腹。北辰冥攬住梁雨宸,沉穩把她帶起來。精壯身軀壓在船尾,掌握船的幅度,冷峻卻不失沉穩望向挑釁的遊艇……
遊艇之上,一個男人正慶祝般端起酒杯,看著他們掙扎的樣子,饒有興致品著紅酒。一身的優雅,曼珠沙華的妖艷,妖孽般陰鷙狹長的眸子。漂亮的唇線優美描摹,唇半張半合,似笑非笑地奪了半個海岸線的風光。
他只是戲謔看下去,深瞇的瞳孔充滿了玩味,不悅在眉宇間一閃而逝。他一口口嚥著酒液,卻似一口口飲著他們的血,那嬌艷欲滴的薄唇,泛起一層極度危險的色澤。他壓制著,一直壓制著,禮貌詢問,「需要我幫忙嗎?」
北辰冥冷冷一笑,似乎無意搭茬。懶得跟他多費唇舌,懶得再為他動怒。況且他有傷在身,懶得再做無謂之爭。只是庸懶靠在那裡,睏倦地打著哈欠。偶爾邪佞笑起,渾身都是魑魅死神般的攝人的氣息。
他那般不動聲色,沉默寡言,好似綠寶石的眼瞳散發著古老的熠熠光芒。他在等待著,狠話,廢話不想多說。要麼,「他」懂得收斂。要麼,就是等死。結果只有一個,就是,他不會再手軟……
「她可以過來。」喬晟燁大方容納,「至於你,如果你能把船划的,快過我的遊艇。那你,也可以上來。」
他絕不是見死不救,沒槳的破船,賽不過遊艇,那就怪北辰冥自己搞什麼浪漫,學什麼泰坦尼克。他可沒興致,陪他在海裡喂鯊魚。
他雙眸精銳一瞇,冷冷命令,「把那位小姐接上來,把那條船撞翻!」
「先生……」
他斜睇過去,薄唇鬼魅抿起。「怎麼?不敢?不敢就滾下去,給他陪葬!」
遊艇人員一驚,渾身冷簌簌像過了雷電。終於領略什麼叫笑裡藏刀了,什麼是罌粟毒花了。那是殺人不見血的毒,入皮入骨入了五臟六腑……
「你過去!」一個大浪翻滾過來,眼見船有沉的趨勢。北辰冥鬆開手,把她推了出去,「去他船上……」
「冥……」
「閉上你的嘴,過去!我不想你死,這就是最大的理!」
見他那般霸道地說,梁雨宸才不急不緩,抓住那條繩索。見喬晟燁妖冶得逞的笑容,見北辰冥狀似割肉的推開。見這莫名其妙的一幕,她黛眉蹙起,面色清冷起來。斂起懶懶笑容,雙眼變得野性犀利起來。
她冷漠一瞥,『啪』將繩索一拋,聲音溫柔,卻咄咄如箭。「你們當我是什麼?空氣嗎?你抓一把,『你』抓一把,當我是死的嗎?」
「……」
「……」
喬晟燁和北辰冥當即一怔,似被梁雨宸陡然的憤怒剜了七魂六魄。對於他們的敵對,她向來抱著旁觀的態度,站在北辰冥那邊。她向來嗤之以鼻,不當回事,除非血濺三尺,她才眨眨眼。
她向來都那麼冷酷,像鑿不透的冰川。可這一次,她卻怒了。驟然似火,瞬間燎原,毫不客氣斥道,「我是你前妻,我是你未婚妻。依法,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就是自由身份,不是誰的玩偶!你……」
她深凝喬晟燁,冷笑如刀,「你,是在犯罪!」
她又低頭俯瞰北辰冥,溫柔似沙,糅進他的眼,「你,是在縱容!」
「你們一個比一個豬,一個比一個腦筋不清楚!」她立在小船邊沿,如傾斜的孤葉,快要掉下大海。她望著喬晟燁,妖媚勾勾手指,「我就站在這裡,等你來撞。你最好撞翻它,撞死我,撞死他,連你的孩子一起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