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削般深邃的臉孔,玉磨般明潤,風拂過的動態,宛如神祇。完美糅合了陰柔與桀驁,悄然流露著渾然天成的古典美感。長而濃密的劍眉,英挺的鼻樑,削薄性感,始終留有神秘弧度的雙唇。
還有那雙犀利如鷹的眸子,深綠色的眸光,猶如天山頂一道召喚的寶光。璀璨奪目,尊貴冷峻。瞳孔深處包裹的烈焰,在頃刻間爆開,裂出了深黯無底的漩渦。誘惑著你淪陷,越來越深,直到被他征服,淹沒到無可自拔。
抬頭,看著這個倨傲不凡,宛如帝王般冷酷帥氣的男人。梁雨宸靠坐床邊,惺忪的眼,驀地瞪大起來,驚訝過後,不是為他的容貌傾倒,而是下意識地一巴掌。不清不楚地,便在就近的臉上落下五根手指印。
「你是誰?放開!」
『啪——』
一聲清響過後,北辰冥眸色瞬間沉了下來,緩緩地、深黯如夜,宛若弒神降臨,危險就那般一觸即發。在那個明媚的早晨,臥室中突然冷風瑟瑟,四處瀰漫起冰箱裡的白氣,朦朧的看不清楚他邪佞吞噬的眉眼。
或許,她莫名其妙的襲擊,是真惹惱了他。所以那突來的憤怒,才來不及收斂,他就那麼陡然揚起手,毫不客氣向她打去。
「北辰冥!」
感覺他的力氣很大,掌風竟然摧斷她三根劉海,梁雨宸面頰煞白,輕咬下唇,顧不得什麼傲骨,一把揪住他領口就縮了進去。關鍵時刻,她沒那麼白癡,挺著被打,然後裝倔強,最後臉腫成饅頭招人笑柄!!!
但是北辰冥的手,卻還是無情打了過去。可就在她一閉眼時,他厚實大手卻突然從她臉旁拐向脖後,轉而扣住她後腦勺,猝不及防把她箍過去,壓緊在結實的胸膛上。彎腰下來,一口咬住她肩頭。渾厚沉冷的話音,在她肩旁崛起,「都是骨頭,咬都咬不動。丫頭,你該增肥了,瘦的我都不忍心打你!」
梁雨宸頓在那裡,久久心臟難以平復。撲通——撲通——緊張地跳著,那根弦似乎還在繃緊著。
「你嚇唬我,混蛋!」過後,趁他不妨,她突然來一腳,狠毒踢向他下體。聽到他喉中隱約囈出的悶哼,看著他鎖緊濃眉時,無懈可擊面龐上掠過的那一絲邪佞,她卻還無意收斂,甚至笑靨如花。
「嘖嘖,真的很疼嗎?很疼、很疼嗎?抱歉,原諒我,我是真的無法體會你的痛苦,所以才決定先走開。」梁雨宸聳了聳肩,眉眼妖媚明亮,得逞般的笑容蔓延唇角。「其實你可以告我防衛過當的。但前提是,你的那裡,確定犧牲了!」
「丫頭!!!」北辰冥吃痛地立在那裡,像根飽受摧殘的竹竿,風霜洗滌過眸底,眸底綠芒越來越深。
「誰讓你咬我?」梁雨宸踏出門檻,回頭突然伸出舌頭扮個鬼臉。看著那丫頭如此腹黑可惡,北辰冥挺直了腰,收緊了掌心,薄唇濡濕過後被晨光照的刺眼,輕動,發出極低的話音,「梁雨宸,我要定你了!」
、、、
早晨收拾好一切,梁雨宸便出發去公司。剛走出去,打開車門,從旁邊忽然冒出一個女人,一把扯住她頭髮便撕吼咆哮,「小賤人,竟然串通你男人吞併我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公司,你到底是不是老頭子在外邊跟雜毛女人生的雜種?別以為你嫁到了喬家,就能騎到我頭上來,我告訴你,我能讓你嫁過去,也照樣能讓你慘兮兮滾回來!這輩子,你想都別想……」
賈敏君扯著她頭髮往車門上撞,順手便像打蒼蠅般打來一耳光。梁雨宸眸子一栗,搪住她手腕輕嘲,「小媽,你瘋了嗎?」
「小賤人,你敢反抗我?」賈敏君拿起包,作勢要砸死她。而此時,半隻煙蒂卻『咻』如流星劃過,正插中她眼睛。她哀號一聲,忙蹲了下去,貴婦人的形象粉碎成渣。而從旁,北辰冥正把玩剩下半隻雪茄,緩步走過來。
「雖然有人告戒我,不能隨便插手。可我還是該警告你,以後、最好滾去一個我看不見的地方。否則——」他薄唇微勾,丟下煙蒂,皮鞋悠閒碾了過去。順手撈起梁雨宸塞進車裡,然後庸懶坐進去。銜起根新的雪茄,點燃,身體後靠,轉頭時墨鏡佔據大半張臉,令他繃緊的下巴酷的霸道,冷感薄唇不急不緩丟出最後一句,「你連買棺材的時間,都不會有!」
賈敏君瞬間呆楞那裡,看著跑車一溜煙開走,見過諸多世面的她,腿竟然抖的厲害。
梁雨宸開著車,斜看他眼,「你又上來幹什麼?」
「送我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北辰冥雙眼沒有睜開,似乎很睏倦,卻還是邪魅勾唇,「笨蛋,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
「當我不存在,或者你也把眼睛閉上。只要你撞不死我,隨你!」很明顯,北辰冥是跟定了她的車。看著他困的發呆,卻還耍無賴,梁雨宸依稀覺得,他是有意在保護她,可卻總一副高深莫測的深沉模樣。
她知道,他對她好。
可是真好,還是假好,卻沒人能說的清。就像雨中的電纜線,他同樣不可靠,她也不敢靠,感覺永遠比理智愚蠢,愛情、是這世上最要不得的東西!
、、、
德仁醫院中,徐媽正幫喬晟燁收拾東西,順嘴便聊了起來,「少爺,夫人的朋友走了嗎?」
「朋友?」喬晟燁聽著,忽然有了興致,「老婆,也有朋友嗎?」
「這怎麼說的呢,夫人性格那麼好,招人稀罕著呢!只有少爺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後準是要後悔的!夫人不是讓我來照顧少爺,空出來房子,說是有朋友要搬進去住幾天。喲,你看我……」
意識到喬晟燁的眼神,開始變得不對勁,徐媽忙禁口,明白好像闖禍了。果然,見喬晟燁細若美瓷潤玉的臉龐,沉浸在一種冰冷白霧般的妖嬈中。他優雅掀開被子,華麗笑容越來越嗜血妖冶,「原來是學會了,背著我偷人。很好,既然老婆想飛了,我就幫、一幫她。」
徐媽一驚,突然心叫不好。剛打算出門去通風報信,卻聽到背後他的命令,「站住!不關你的事,徐媽,你最好學會放聰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