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睨著她,滿臉不悅:「我剛剛又救了你一命,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她咬著唇看向他,嘴裡的血腥味提醒她剛才的激吻,雖是無意,但卻使她的臉漲得通紅。
「過來扶我一把。」他說,語調裡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想到他剛才流了那麼多血,都是為了自己,她躊躇了一下,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他把手伸向她,手腕的血已經不流了。
難道血流光了?她驚訝地瞪大眼,血流光會死的不是嗎?
他好像她肚子裡的蛔蟲,冷聲道:「放心,我死不了,只是點住了穴道,你幫我包一下。」
「哦。」她傻傻地點頭答應,連忙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幫他包上。
想了想,她垂下頭囁嚅道:「可是你的嘴……」嘴巴不能用布包吧,裡面的傷口一定不小,要怎麼辦?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恨意畢現:「你不知道人的唾液是最好的良藥嗎?」
「什麼?唾液……能治病?」她猛吞了下口水,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讓她用唾液為他舔傷口?她絕對不能那麼做,好噁心!
他把她那些複雜的表情都看在眼底,不禁輕笑,這女人的腦袋瓜怎麼這麼笨,她有的東西難道他會沒有?唉!就為了這麼個笨女人,他把二十多年沒受過的傷都受了,搞得自己現在傷痕纍纍。
「把它給我。」他指著那條蛇。
她一下子彈跳起來,這才想起旁邊還有條死蛇,「你,你要它做什麼?」
「我要它的膽。」他無力地說。
「哦,哦。」她連忙找了根棍子過來,小心異異地把蛇拔拉到他面前,然後轉過身不去看他吞嚥的過程,不然她非吐了不可。一想起他剛剛用那張吃過蛇膽的嘴親過自己,她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好了,走吧。」他的胳膊突然搭上她的肩膀。
「啊。」她嚇了一跳,但是馬上想到他現在渾身無力,也只好由她扶著。
他們相偎相依,慢慢走出樹林。
「你叫什麼?」他突然問。
「做什麼?」她充滿戒備地看著他,一雙大眼睛裡寫滿了不信任。
他失笑,這個女人真奇怪,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看過了,只是一個名字卻這麼大驚小怪的。
「不管怎樣也一起經歷了生死,難道就一直這樣你呀我的,連個名字都不知道。」
「那你叫什麼?」她狡猾地反問,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他的側臉,一臉期待。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皺眉道:「不想說算了,反正我也只是隨口一問。」
「哦,不是,那個……我叫西柔。」她紅著臉說,反正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告訴他名字也是應該的。
「什麼,西柔?」他冷笑,調侃道:「看你剛才那副咬人的架勢跟這個柔字一點都不沾邊嘛。」
「啊,你好壞!」她輕叫,生氣地推開他就走。
他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一個不穩坐倒在地,疼得他呲牙咧嘴。
她咬著唇背過身不去理他,小臉卻早羞紅了。
該死的女人!他在心裡咒罵,索性躺倒在地,一副悠閒自得的神情。
見他半天沒有動靜,她忍不住回身去看,卻見他正拿起一片樹葉放進嘴裡,接著就吹出了一首悠揚的笛聲,正是她上次在林子裡聽到的那個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