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幫裡的一切東西都差不多是她慕淺依的了,所以她也就是非常自然而然的就推門而入了,完全忘記了還有敲門這一說。
「吱呀」的一聲門被推開了,只是慕淺依沒有想到映入她眼簾的竟然是一個肌理分明的背,詭異的白髮就快要垂到腰部,他的肩膀寬寬的,腰身精窄,完美的倒三角。
只是,「呼啦啦」的他迅速的披上了衣服,慕淺依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有多丟臉了,不僅沒有敲門不說,她甚至是還盯著人家的果背津津有味的看了這麼久。
只是他卻是從容的戴好面具,驚詫她為何會來找自己。不過,他還是正常的先皺了皺眉頭,聲音冷冷的沒有任何感情,道,「慕姑娘不會敲門嗎?」
可是一聽到他那冷冰冰的聲音她慕淺依就不是很爽,吼了回去,「可是我已經進來了,怎麼樣,要關上門再敲一次嗎?」
她以為他這次一定會說,「如果慕姑娘不介意的話,就再關一次吧!」但是她沒有想到,他會只著一件裡衣就晃悠了過來,而他越靠近,她的心跳得也就越快。
他漸漸的逼近她,突然用手撐住了門,而她就曖昧的陷進了他的懷抱中。他似乎是剛剛沐浴完,身上有種乾淨清爽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的樣子。
他開始低頭了,一點一點的靠近她,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是卻又很期待的樣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心跳加速…………
然後,「彭」的一聲,門被關上了。那股清爽的味道也就越來越淡了。
他走到桌邊倒了兩杯茶,語氣裡並無太多欣喜,「正是恭喜慕姑娘了。」
花了幾秒鐘擺脫了剛才的尷尬,慕淺依才走過去,不請自坐,笑了笑,然後問道,「蕭神醫是玉蕭寒的師傅嗎?」
挑了挑眉毛,他大概是一切明瞭了,點了點頭,然後自顧自的取了掛在屏風上的衣服,優雅的穿上。
「他……」突然有些哽咽,慕淺依竟然說不下去了。
聽到她這樣的聲音,他穿衣的手抖了抖,然而他很快恢復了原狀,走過去,坐了下來,道,「如何?」
「他……走的時候痛苦嗎?」她終於問了出來,她沒有問他走的時候掛念著誰,她只想知道他走的時候是不是會很痛苦,她有心疼他的。
頓了頓,他蒼老而嘶啞的聲音變得有些詭異,嗓音變了,他說,「嗯,他很好,走的很安靜!」不是的,慕慕,聽你還念著我,可以被玄青照顧著,我想,我真的會走的很安靜,不痛苦!慕慕,我的慕慕,只是,你還要關心我做什麼呢?
「你……」這一次輪到他哽咽了,他突然就想要問問她,問她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愛著玉蕭寒,他突然很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那時她死的時候,只念著要救回她的四哥,以及不要交出名單,所以他想,她必然是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吧!否則,為什麼即便是死,心裡也不曾想過自己?
「怎麼了?」慕淺依以為他還有些什麼關於玉蕭寒的話要告訴自己,期待著他的下文。
真的好想問,可是,她就要嫁給玄青了,自己這又是何必呢!於是他便換了一個問題,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哦,」她有些失望他沒有更多關於玉蕭寒的事情了,不過她還是要繼續,「不是的,我是想去看看他,不知道他在哪裡?」
看……自己?她都答應要和 玄青成親了,為何還要去看自己?
看得出他有些猶豫,她便說,「蕭神醫,我之前是和玉蕭寒有些過節,但是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看看他啊!」
看他?他有那麼一絲竊喜,可是,不可以,當然不可以,他根本就還在這裡,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要去哪裡看,再說了,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只想親眼看見她和玄青成親,那他就可以放心了。
於是,他便拙劣的找了一個借口,
「慕姑娘,他乃皇室貴族,自然是葬在皇陵,這不是一般人進得去的,我看慕姑娘還是請回吧!」是的,他在趕她走,就算他心裡有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是他必需得這麼做!
不等她回答,他便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只是,她來到這裡,卻是很努力憋著自己的脾氣才能溫言軟語的和他對話,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子對她,她自然是有些不高興了,道:「蕭神醫,你不知道用背對著別人真的很不禮貌嗎?」
「慕姑娘請回!」
「你……和……我就不走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她乾脆就耍起了無賴,看他能怎麼辦?
他知道她是這個脾氣了,那好吧,她不走,那他自己走。然後他就極其自然的繞過了慕淺依,走了出去。
*
是夜。
見慕淺依的房門還開著,飛鷹便敲了敲門,敲了許久,見她並沒有反應,好像是在想什麼想出了神,於是便就走了進去。
「聽聞你要去見玉蕭寒?」飛鷹也不拐彎抹角,張口便問,關於這件事,他親自來找過自己。
咦?慕淺依抬頭,看見了一張放大的俊顏,只是,四哥是怎麼知道的,哦,肯定是……「一定是那個蕭神醫去給你打的小報告嗎?鄙視他!」
飛鷹在她面前坐下,正視她,「淺依,你也知道,我與皇室有些瓜葛,我們如今關係如此親密,有些地方還是不去的好。」
額,關係如此親密?慕淺依有些不自在了。
然後,身子小小的一顫,四哥,四哥他幹嘛把書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啊?
「淺依,你臉這麼紅,是不是生病了?」
什麼,臉紅了嗎?怎麼就四哥一句話臉就紅了嗎,不是吧!不行,得趕緊的轉移話題了!於是慕淺依便鑽了個空子問道,
「哦,是啊,我也記得四哥你是被他們弄到皇宮裡去了,額……」
還沒有說完,她就被飛鷹緊緊的抱住了。是啊,那段日子,飛鷹怎麼也不敢忘,怎麼都忘不掉啊,要不是因為自己淺依又怎麼會受那樣多的苦,他喃喃的道,「淺依,對不起,是四哥害你受了那麼多的苦!」
「嗯,」有些不自在,「沒事的,都過去了,反正,我的新生活都要開始了,哦,對了剛才我問到哪裡了?」
飛鷹放開她,看她刻意的跟自己拉出了一段距離,心裡不是滋味兒,只得笑著說,「既然我們都要成親了,我也不該瞞你的。」
……………………
原來,飛鷹本名是叫玉玄青,是先皇的養子,也是眾多皇子當中比較出色的一個,除卻他並非皇家的正式血統。但是,他卻是敬重先皇為自己的生父。由於他比較得寵,便被諸多皇子嫉妒。而他,和玉蕭寒之間更是因為種種誤會而結下了仇怨!
然而,玉蕭楚對他卻是情有獨鍾,年前,玉蕭楚為了奪得皇位,在毒害老皇帝一事中也曾下過毒手,最終披荊斬棘得到了皇位。可自此,玄青便與他決裂,就連兄弟之情也……而,玄青卻不知,玉蕭楚對他,卻是有著另外一種情愫……
而那名單,卻是先皇的一個剿除逆黨的名單。他在世時,曾經花重金請江湖上最為隱秘的風雨門來替他解決這些逆黨。所以,朝中各臣以及玉蕭楚也在懷疑這名單之中是否有自己的名字,便展開了一場名單爭奪戰!
虎毒不食子,名單之中確實是沒有玉家的人,現在秦朗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而天下也太平了。
聽完這一切,慕淺依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了一個夢,只是,為什麼她在現代看到的那一張名單會有「玉蕭」二字呢?
她其實還是不太清楚其中的關係,問道,「四哥,那現在名單在誰手上啊?」
「其實並沒有名單存在。」
「什麼?」太驚詫了,「那他們強的頭破血流的是為了什麼啊?」
「其實,名單早就在秦朗的腦子裡了。」
靠,恍然大悟啊,也是哦,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把它以實體的形式弄出來呢?但是,她見到的那是什麼?假冒偽劣產品?
「好了,淺依,你都清楚了吧!你還是想要去看他麼?」飛鷹溫柔的笑了笑,他希望她不要去。
「額……」四哥都這樣說了,自己還能去嗎?「只是,不過啊,四哥,那玉蕭楚……我是說皇上啊,他怎麼會答應放你回來?」
「呵,」先是一怔,但是飛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他轉過頭去道,「淺依,我們曾經在先皇面前發誓誰也不得強行決定我的去留,我想,也許,他對先皇還是有所忌憚和崇敬吧!」
「哦,是這樣啊,其實,他人也沒有很壞啊。」
「嗯,那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嗯,好」
他怎麼可能願意放他離開,若不是當時玉蕭寒跟他鬧翻了,他玉蕭楚怎麼可能放他出來。
那天,玉蕭寒看見了慕淺依留下的只剩下一件血衣,和幾句遺言,他便策馬奔騰的趕回了皇宮!瘋了一樣,他,竟在一夜之間白了頭,有人親眼看見他原本是一頭青絲在風中飛舞,卻在他仰天長嘯一聲之後,青絲成白雪。
凡是那一天見過他青絲成白雪的,大抵是這一輩子也忘不掉那樣的情景吧!一個人是要有多傷心,多絕望才會一夜白了頭!一段思念,是要多刻骨,多噬心,才能叫一個人不眠不休跨馬奔騰!
他甚至不惜與玉蕭楚大打出手,也要堅持完成她的心願,將她的四哥救出來。
原本就是身重奇毒的身體,卻是不眠不休的飲酒,醉醒後,卻是隻身來到了飛鷹幫。以慕容二和金楚三對他的仇視,他是萬萬進不了這飛鷹幫的,卻是徒手和幫眾打了三天三夜不休之戰,然而,只是為了要回那件染著他心愛女人的血衣!
真真要到了,他堂堂七尺男兒,卻是痛哭失聲,多日酗酒下來,連聲音都變了,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卻是倔強的賴在這裡不走,說是這裡有慕慕的氣息。
他只恨,當初為什麼自己就不能放下了顏面,就是自己承認了是玉清墨又能如何,自己又不會少一塊肉!可是,她就這樣子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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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天,她的從天而降改變了一切,唯獨改變不了的就是他快要死了的事實!他甚至是不能確定慕慕對他的感情,他只知道他自己是愛她愛慘了,愛到不可自拔了!
她昏迷著,他便一刻也不離的守在她身邊。他怕她醒來後見到他的滿頭白髮,怕她醒來後聽到自己蒼老嘶啞的聲音,於是,他便戴上了面具,他知道自己曾經深深的傷害過她,可是他只想在臨死前看著她幸福。
他自然是知道玄青對她的愛,他自然是知道玄青是可以給她幸福的人。是啊,多好,只要說玉蕭寒已經死了,那麼她連仇也不用報了,直接可以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那樣,多好啊!
於是,他便串通了所有人,告訴她,他,玉蕭寒那個禽獸早他媽的就已經死了,你就安心的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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