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會呢?茜,你不記得你在後花園,我第一次吻你的事情嗎?還有在南陳驛站,我忍不住去看你,還……要不是宇文邕出現,我真的會衝動地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你……真的不記得了嗎?」韓子高甚至於憂傷大過疑惑,他想要記得他和陳茜在一起的每件事情,也不想她把他從記憶中忘掉,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陳茜誠實地搖了搖頭,「子高哥,我真的不記得了,反正也並不重要了,現在……我已經是宇文毓的人了,不管他好不好,也不管他對我好不好,我也沒有選擇地得接受他了……」
「茜,你……可我希望你過得好好的,也希望他能好好地對對待你,我想你快快樂樂的……」他眼中滿含著深情和關切,他是真的愛上她了,當然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希望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幸福,即使是寄希望於他的情敵!
「好不好能怎麼樣,為了他心愛的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狠得下心不要,我在她的心中又算得了什麼呢?」陳茜眼神迷離,可是分明有種自暴自棄的態度,她這樣的消極也讓韓子高心口糾痛得死緊死緊。
「茜,只要你知道,起碼我對你是真心的最夠了!」他激動地忽然摟緊陳茜,紅唇在她的頸邊不住地游移親吻。
「子高哥,過去就過去了,我們倆還是最親的人……」陳茜淚水輕彈,雙臂不覺環上了他的腰,她的癡情畢竟還是得到了回報,只是這回報來得太晚了,他們想要在一起,已經再沒有可能了……
「你們倆是最親的人,那朕算什麼?」突然而來的暴怒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柔情幽怨,下一秒,陳茜已經被一把從韓子高的懷中扯了過去,接著韓子高就被猝不及防地被一拳襲上了前胸,在陳茜的驚呼聲中踉蹌地後退三大步,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
「你……」韓子高痛得手捂上胸口,不敢置信地看到宇文毓正緊擁著陳茜在懷,怒目圓瞪著他,那眼中的火可以瞬間將他燒成灰燼,他們認得彼此,因為他們都在戰場上交過鋒,可是這次交火卻不是因為兩國之事,而是因為他們都喜歡的一個女子。
「宇文毓,你幹嘛打他?」陳茜眼見韓子高受了傷,心疼不已,她甚是意外又有些奇怪蕭濋不是在外面嗎?宇文毓怎麼會闖進來卻沒有告訴她呢?
宇文毓如刀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我不打他,難道還要親他?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呀?他是侍候你父皇的男人,你竟然喜歡這個不要臉的妖男,還在這裡又摟又抱,你說我要怎麼樣他?」
「你……我和他沒什麼的……」陳茜被他的樣子也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甚有些害怕,再不見平日的冷漠和無所謂,一時也無法解釋得清這一團亂了。
「你和他沒什麼?我哪裡比不上他?啊?我噁心,他不更噁心?」宇文毓惡狠狠地指著韓子高那唇上沾著鮮血而越發妖冶的樣子,氣得無以復加。
「子高哥,你快走吧,我會同他解釋的……」陳茜眼見宇文毓火氣太大,韓子高受了傷,肯定沒有好果子吃,能夠全身而退都不好說,索性緊緊地抱住了宇文毓,讓他不能騰開手再攻擊他,可是她不知道,她這一舉動,更惹火了宇文毓,他不過是不想使勁地掙開陳茜而傷了她。
「你還護著他?」
「子高哥,還不快走?」
「茜,宇文毓,是男人,你就不該欺負女人!放開她!」韓子高雖然受了傷,可是還是心疼陳茜被宇文毓誤會,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讓陳茜受他的傷害,對於宇文毓這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北周皇帝,他還是怕他牽怒陳茜。
「在朕的面前,你不配當自己是男人!你是侍候茜父皇的人,是個男人就不會跟一個男人上*床!」宇文毓冷哼出聲,嘲弄鄙視他至極。
「你……」韓子高臉上瞬間紅紫,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對他的毀誹,但是在陳茜的男人面前,他覺得愧悔難堪至極,再也忍不住抽出了腰間的寶劍躍身上前,就要與宇文毓來狠狠地打一架。
「不要打,子高,宇文毓,不要……」陳茜急了,死死地抱著宇文毓不讓他拔刀。
「還不來人,把這個妖男給我抓了!」宇文毓雖然生氣,但是卻不想陳茜會因為他跟韓子高火拚而受傷,因此他怒喝他的護衛,風漠塵和龍嘯天馬上從洞外衝了進來,原來他們早就等在那裡了,只是宇文毓沒下令,他們不能擅自行動而已!
「宇文毓,放了他吧……」陳茜驚呼聲中,宇文毓已經一把把她抱了起來,轉身就向外洞走去,裡面傳來的就是丁丁噹噹的雜亂打鬥聲,其實陳茜心裡有數,韓子高的功夫未必不是風龍兩大護衛的對手,但是他受了傷,又在這窄小的山洞中械鬥,他……肯定沒跑了。
「放了他?想都不要想,五弟和蕭濋竟然敢背著朕安排讓你們幽會,我都不會輕饒了他們的,你說……我會放過他嗎?」宇文毓的話中的狠意,嚇著了陳茜,是呀,這麼久了,怎麼沒聽到蕭濋和宇文憲的聲音,難道他們也……
*
宇文憲心急如焚地追下山,就因為他皇兄的一句話,他的心真的都蹦到了嗓子眼,因為他太瞭解宇文毓的喜怒無常,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了,他可以為了他的皇位而硬生生地從自己同胞親弟弟手中強霸地搶走陳茜,現在他愛上了陳茜,因為她吃醋而跟他賭氣將蕭濋獻給陳蒨,他就是相信他會那麼做的!
可是當他跑到半山腰時,卻意外地看到他要追的人正老神在在地坐在路邊,沙千里和雷鳴雨兩個人就那樣閒閒地等待著什麼人似的,他們的馬拴在路邊的樹幹上,馬正低著頭吃著草,一邊的地上,鋪著一件黑色的披風,蕭濋躺在上面一動不動,顯然是處於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