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她……」
「你是誰?」陳茜一點也不理他難堪卻十分彆扭地同她解釋,反而語出驚人地道,張著大大的眼睛仍然那樣地看著他,卻也沒有一絲的慍怒感覺。
「茜……你……說什麼?我……我是誰?」宇文毓怔愣得半晌沒反過神,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反手指著自己,她這話什麼意思?她問他是誰?
「對,你是誰呀?怎麼在我的床上?還那麼噁心地跟那個女人做那種事情?」陳茜仍然平靜如水地道。
「開……開什麼玩笑?我……我是誰?我……我是宇文毓呀,我是你的男人呀……」他不明所以,只能迷惑不解地道,對於她問的話,就跟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
「我的男人?我……嫁人了?你就是……夢裡那個強*佔我的人?那……那個女的是誰?」陳茜眼神一滯,她想想那個常在夢中糟蹋她的男人,宇文毓?北周男人?原來她還是被她的父皇給強行嫁人了,可是卻不是那個北周老皇帝,而是眼前這個青年男人,怪不得夢中常常欺侮她的那個人那麼勇猛如狼呢,這哪是個病著的遲暮老男人做得到的??
「夢裡?茜……你說什麼呢?我……我是北周的皇帝宇文毓,我們倆成親都快半年了,對不起,我讓你這樣地難過……對不起……」宇文毓料想陳茜可能是受了傷害刺激太深,因此而有些神智不清,倒也正常,其實有些事情她不記得反而更好。
「北周皇帝?宇文泰死了?你登基當皇帝了?那……你是他的太子?」陳茜冷靜地分析,她只料她這幾個月都是在昏迷中,想是很多事情還是如期地發生了,比如說她父皇還是把她嫁到了北周,還跟了這個噁心男人……
「茜,你胡說些什麼呀?你明明看著我父皇仙逝的,你明明什麼都知道的,你怎麼了?」他要被她給弄崩潰了。
陳茜也迷惑地看著他,「我不是一直昏迷不醒至今嗎?」她緩緩地道,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肚子很痛,疼得她驚訝地看著他,「我……我肚子好疼……」
宇文毓諸多地迷惑,但是卻心疼地上前趕快扶住她,「別動,你剛剛小產才半個月,還不能起來……」
陳茜本來想打開他的髒手,但是卻發現自己真是很難受,只好接受他的攙扶,可是腦袋中卻被他所說的話嚇了一跳,「小產?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小產?」
「茜,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咱們的孩子,它……流掉了,你被人害得喝了打胎藥,結果……結果我們的孩子……沒了……」宇文毓甚有些痛苦地摟住她,心中因為他們失掉的那個孩子心疼了,他不是第一次失去孩子,但從來也沒有這樣地難過過,雖然他答應過慕容婉如,不讓別的女人生他的孩子,可是……對於陳茜失去這個孩子,他卻有種痛心哀傷的感覺,他都二十六歲了,竟然因為自己唯一愛的女人的任性,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甚至於……連他皇后的孩子都不能留,這……
「就是剛剛那女的打掉的吧?」她仍然冷漠地問道。
「……是……茜……你怎麼了?你……你都不記得了嗎?」
「打掉了好,反正你也不想要,我也不想生個出生沒幾天就得死了娘的孩子……」她淡然吐出的話,差點讓宇文毓石化。
「茜……茜……你別這樣說,這幾個月是我不好,是我不該都不照顧你,也沒讓大夫給你看病,調理身體,更害你差點死掉……」宇文毓的心狠狠地糾痛了,痛得無法忍受。
「死了倒乾淨,不然醒來就看到你和那女人噁心的樣子,真噁心,我肚子裡的孩子剛被她害死了,你就騎在她身上下種,哼……我這輩子怎麼都碰到這種噁心的事情呢?」她冷漠如刀的話,直直地插進了宇文毓的心中,讓他瞪大了眼睛。
「茜,對不起……我保證再不在你的面前跟她……」
「背著我也最好離我的床遠點,不然讓我看見,會吐一個月!」
「茜……我……你不要生氣,我……我是真心愛她的……」
「愛呀,我又沒不讓你愛……」
「茜……那個……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她……她是我第一個女人,我……對她的感情……不是別人能比的……」
「我又沒要跟她比,你以後只要不碰我一下子,愛怎麼樣,怎麼樣,我又不是沒在皇宮呆過,你們這種齷齪事情又不是沒見過……現在,給我拿開你的手,這床髒了,我要換張床睡覺……」陳茜掙扎著想要下床,甚至咬著牙忍著痛……
「茜……你別這樣,我馬上讓人把床單都換了……不……連被子都換了,你別走,你身子還沒有復原呢……」他哭的心都有了,緊緊地抱著她不放。
「快放開,你身上有髒味!」她冷漠地道,卻讓宇文毓幾乎都要崩潰了。
*
陳茜醒了,真的醒了,可是卻變了個人一樣,她平靜地接受眼前的一切,卻近乎冷漠地拒絕吃藥,喝補湯,甚至於對所有的事情都冷漠至極,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受打擊太大而失了憶,只有香兒驚奇地發現她……竟然是恢復到了以前某個時候的狀態而已。
「公主,你吃點東西吧,別再這樣了,你是怎麼了嘛,以前那六個月明明都好好的了,說好不再因為韓將軍和皇上的事情生氣了,現在怎麼又這副樣子了呢?」香兒耐心地勸解她,並且將過去那六個月的事情嘮裡嘮叨地說給她聽。
陳茜只是沉默地聽她說話,仍然將送到嘴邊的藥碗推開。
「公主,雖然……雖然皇上過去待你不好,可你命懸一線時,他不管皇叔和太妃他們反對,給你補了那麼多的血,執意要救你,給你補完血,他也昏睡了兩天呢,這陣子你病著不醒,他真的對你好了很多呢,找大夫給你看病,天天來看你,晚上都跟你一起過夜,守著你,你這兩天晚上是怎麼了嘛,幹嘛把他趕走呢?他又沒有欺負你……」香兒理解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