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週一片地浪漫,輕靈的鋼琴聲輕輕地彈出每一份感覺,珂夢緩緩地攪著自己的咖啡,滿懷心事一般。
小有望著珂夢,看到現在這般的她心中挺難受的。
「夢兒,都這麼久了,為什麼還不跟平舒相認呢?」小有不解地望著她,覺得現在是最適合不過的啦。
珂夢無奈地一笑,搖了搖頭,「我覺得太對不起她了,而且我一直沒有做一個好媽媽,我憑什麼跟她相認。」說著說著,心中酸楚之意徒然升起,眼眸中充滿淚氣。
小有掏出了一根煙,點燃起來,「你現在做了什麼?你為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情,要是你不說她永遠也不知道,而且就算你是罪大惡極,你還是她的媽媽,難道她會不認你嗎?」
小有這麼多年來,他很清楚珂夢的為人,她是多麼善良的一個人,可是,為了要為母親報仇,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的心很不忍,這麼多年來,她活得一點也不快樂,她不應該這樣生活,她應該是幸福快樂的生活著。
「這就當我做這個媽媽這麼多年來,對她的愧疚,贖一下自己的罪孽吧。」珂夢輕笑著說。
「你這樣做她知道嗎?她永遠也不會知道,永遠你都只能活在愧疚中,這樣你會好過嗎?」小有覺得珂夢很慘,至少她應該與平舒相認,一起生活,這樣她才會快樂,因為她現在什麼也沒有了,只剩下一個女兒。
「小有,你不要再說了,好嗎?」珂夢越是聽到他這樣說,自己就越是自慚形愧,這些年,平舒是怎麼孤獨地生活的,而且她簡直就不是人,還要教美琪害她,只要這樣想到,她死十次也不夠,每一次她只要這樣想到,她的心就在碎了,很痛,為什麼她可以對別人的女兒好,而自己的女兒呢?難道自己的女兒就真的該死嗎?
要不是平舒堅強,或者她一早就不存在著這個世界上,她這個做母親的只為女兒做這麼一點點的事情,真的不算是什麼,而且,要是平舒知道她自己的媽媽這樣害人,或者為了報仇什麼也幹得出來,或者她會否認她,所以,在自己的女兒面前,她真的抬不起頭來。
她只知道誰要對平舒不利,她就要對付誰,只有這樣,她的女兒才不會再次受到傷害,剩下來這些日子裡,或者就是為了保護她而存在的吧。
小有在不斷地抽著煙,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他知道,就算他說得再對,她也聽不進去。
「平舒快要結婚了,你去不去看她?」小有問她。
珂夢點了點頭,「我去,不過我只會站在人群中看著她。」女兒結婚她當然要去。
「難道你就這樣看著她,就滿足了?」小有不可置信地望著她,覺得她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
珂夢微微一笑,又如何,只要看到她真正地嫁得好,自己只會祝福她。
時間靜靜地在彼此間流過,他們的友誼太珍貴了。所以他只能默許,只能默默地在她的身邊,看一下她還需要什麼。
這麼多年了,他都是在為她默默的付出,不求回報地付出。
童諾今天約了平舒吃晚飯,今天的她穿著一條幽黑的神秘修腰長裙,更顯得她渾身的高貴,這是童諾送給她的,其實童諾比起自己的眼光要好,雖然她現在身家多得數不清,可就是沒有童諾的品味。
童諾望著眼前這個完美的女人,整個人都愣了,她很快就會成為自己的老婆,只要一想起,他的心就異常地興奮,今晚他要跟她好好地吃一頓。
聽說現在新開了一間格調特別好的西餐廳,不知道是誰人開的,很多名流出入,口碑都特別好,所以,今晚童諾特意邀請平舒一起去。
平舒挽著童諾的手臂進入這間格調不是一般好的餐廳,他們無疑又是今晚的焦點,不論身份,單單是那外表都贏得全場的焦點,平舒覺得很不自在,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一雙利眼在刺著她,她不經意地望見了方衡那雙吃人的血嗜,不禁地在平舒的心底打起了寒顫,馬上躲過去,像做了虧心的事情一樣。
「怎麼啦?」童諾感覺到平舒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溫柔細心地問道。
平舒的心還沒有回轉過來,「沒有,我只是想起可怕的事情。」平舒心虛地說。
童諾撫著她的頭,「傻瓜,有我在,你還怕什麼?不用怕。」童諾給她足夠的力量。
平舒點了點頭,「嗯!」她緩緩地平伏過自己的心來,可是剛才方衡的眼,真的很可怕,她好怕。
童諾紳士地請平舒坐下,「平舒,咱們喝一杯清淡的酒吧!」童諾與平舒一起坐下後,雙雙喝著餐前清酒。
望著童諾這麼輕鬆的表情,平舒怎麼樣也不能裝得像童諾一樣輕鬆,她的後背像被人刺著一樣,很不舒服,她知道現在方衡一定還在狠狠地盯著她吧!
「平舒,怎麼啦,不舒服嗎?」童諾覺得平舒今天晚很不妥,由她進來就發現了,「是不是這酒不適合?」
平舒不自在地搖了搖頭,「不是,我——」
「我只是有點冷。」平舒不想吃一頓飯也節外生枝,所以她隱藏起來。
「哦,原來這樣。」雖然他感覺不到,可是女人的體質跟男人根本不同,或者是這裡的冷氣太冷了,自己選的這個衣服太薄了吧。
童諾細心地將自己身上穿著的西服給平舒穿上,這讓平舒更加地受寵若驚,背後的目光刺得她更加地不自在。
然後坐下,伸出自己的手抓著平舒的手,「現在好點了嗎?」童諾手心的溫度慢慢地沁進她的心中,溫柔得像要滴出水來,在他的心目中平舒是他的全部。
「平舒,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童諾望著平舒,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嗯,你說吧!」平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