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愛玻璃鞋   一切從零開始 她的孩子
    隔了一天,夏知民放在冷庫中保存的遺體才拿出來出殯。

    童諾為平舒打點著這所有的事,他知道平舒的情緒不好,所以自己替她將所有的事情辦得很體面,而且妥當。

    今天的天氣陰沉沉,一片闇然,平舒穿了一條童諾為她安排著的黑色長裙,莊嚴而不失典雅,將她的完美身段勾勒得更加的顯然。

    她對著那面鏡子,手緩緩地將頭髮盤起,用黑色的絲帶將髮絲捆起,臉色依然剎白無血,現在的她,身上就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拿起一盒唇膏,望了望那些顏色,將那一款從來沒有用過的黑色唇膏,輕輕地點上,然後塗到自己的唇上,兩瓣粉紅的唇頓時間變成了一片的幽亮的黑色。

    她滿意地折了一下自己的美唇,拿起桌子上的小白花,插到自己的頭上。

    平舒打開了房門,童諾一早就已經在守候著,望見這樣裝扮的平舒,心也感受得到此時她的心情。

    「走吧。」很感概地說了一聲,挽著她的手,走下了樓,上了車,直奔到靈堂。

    這裡的一切都大得驚人,四週一片的花海,夏知民的大頭相就放在正在,平舒望見爸爸的遺容,淚,再一次地滴下。

    天泛起起了絲絲的雨點,輕輕地飄下,如煙霧一樣,透著朦朦的冷意。

    人陸陸續續地到達了靈堂,送夏知民最後的一程。

    其實,這裡來的人差不多都是公司裡的,說白了他們就是在給這個新任的老總的面子才來的呀。

    差不多結束的時候,方衡才推著方業來到。

    方業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那個,肝腸欲斷的女子——平舒,緩緩地進來了。

    平舒沉沉的臉色,看著他們任何的一個已經沒有絲毫的變化。

    黑白分明的平舒,今天看起來多了一份憂鬱,雖然只有黑白兩種顏色,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特別高貴的氣質,像一個勾魂的使者般,將天下間的男子的魂,全部都勾去。

    要是其它人都像她一樣的裝扮,一定不會是這般的吸引。

    方衡望著那抹嬌弱的身體,那清冷憂鬱,曾幾何時,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女人,今天,他的內心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再那麼壓制著自己那顆欣賞她的心了。以前,只要心中對她一萌芽,他就立刻的制止。

    看到這樣的她,很想再一次地將她摟在懷,可是,他自己知道已經再沒有這個資格了。

    平舒望著業的那雙深情款款的柔眸,那雙眼內的神,跟以前只增無減,這是為什麼呢?他不是結婚了嗎?為什麼還要這樣的看自己?

    「平舒,不要太難過。」業不太流利地說,這兩年來,他沒有說過什麼話,所以,表達也比以前差多了。

    「嗯。」平舒點了點頭,渾身都在輕顫,業還是像往日一樣溫柔,業的懷抱是她最留戀的。

    方業只要一看到平舒不開心,他就別想可以開心起來,看到她流淚更是,他很想站到平舒的身旁,緊緊地摟著平舒,盡量給她溫暖。

    可是,現在他連站起來的資格也沒有,又怎麼會有資格這樣做呢?

    所以,他要重新站起來,像往日一樣,站到平舒的身邊,擺脫現在的處境,他要給她最想要的愛。這樣的想法在見到平舒的第一天就這樣暗暗地發誓。

    看到此時的平舒更是,那種想法,特別的強烈。

    童諾站在平舒最近的位置,看到方業這般情深的眼神,跟方衡那內心的掙扎,心很不悅,一把摟著平舒,為她溫柔地試淚。

    這個動作看在業與衡的眼內,生起了莫名的火。

    內心生氣了濃濃的酸意,特別是方衡,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要打人,這個童諾真的很討厭。

    這三個男人都在生著一種莫名的火,為何而生?

    場面也很鬱悶地結束了,平舒送走了父親,也給自己放了一個長長的假期,跟童諾去看望自己懷胎十月,而從來沒有見過的兒子。

    乘著童諾的直升飛機,童諾再一次地帶著平舒回到了這個童話般的城堡。

    這裡,給平舒一種很迷戀的感覺,童諾再次將手放入一個盒子裡,大大的鐵門開了,裡面有一個小男孩子沐浴在陽光下,他的笑聲如清脆的風鈴,很吸引。

    平舒遠遠地望著那花海中的孩子,天真浪漫地在追撲著那蝴蝶兒,追著追著,突然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平舒看到,心像跌出來一樣的痛,想跑過去,可是被童諾阻止了。

    不一會,他看到沒有人來抱自己,嘟起小嘴,又爬起來,再追。

    平舒開懷了,看到他又重新的爬起來,這樣一個充滿著生命力的孩子,雖然在跌倒了無數次,可是依然不氣妥。

    平舒漸漸地向著小孩子靠近,每行一步,都覺得是不可思異的。

    小男孩的臉,越來越清析了,她的內心也越來越激動,手心沁出一股莫名的濕瀛,白皙乾淨的臉,調皮的小猴孩一個,快樂地在玩耍。

    雖然是小孩子一個,可是臉上眉宇間,真的像極方衡,看到平舒,朝著自己天真一笑,然後又轉過頭去玩去了。

    這個笑容給平舒內心無比的震憾,他在對自己笑,這就是她的孩子,她懷胎十月,含辛如苦生下的孩子。

    淚!在不知不覺間佈滿了整臉,童諾摟著平舒,「別這樣,讓孩子看到了多不好。」輕聲地在平舒的耳邊說。

    平舒也很快地擦了擦臉上的淚,點了點頭,對呀,不能這樣,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太開心了。

    「這是我的孩子?」她轉過頭,望著童諾,不可置信地問?

    童諾一笑,「嗯!」肯定地點了點頭。

    平舒眼中的淚越來越狠地流出,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童諾再一次緊緊地摟著她,「哭吧,要是想哭盡量地哭出來,不要太辛苦了自己。」

    一說完,平舒就放聲地在他的懷內大哭。

    哭累了,童諾走過去挽著那小孩子的手,帶著平舒一起走進那座童話般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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