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內一片的寧靜,平舒雙眸正在期待著,因為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她聽到過寶寶的哭聲。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他在哪見過,特別是那雙深炯有神的瞳眸。
「死了。」童諾猶豫了一會,隨即決絕地說。
平舒的心突然一抽而栗,最深處連最後一絲希望也撲滅了。
「是嗎?」平舒含著滿眶的淚,木然的臉上突然又是一片的滄涼,無力地問。
童諾眸中的不忍一閃而過,無奈地點了點頭。
木然的臉上只剩下兩行淚,不斷地流出,再也沒有任何的一絲表情。
上天終於讓我失去了他,這是對自己的懲罰吧!這就是自己自以為是的報應。
天,為什麼要這樣的折磨我?為什麼?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覺得自己做錯過,錯的是他們,他們所有的人。
她閉上雙眼,不想再看到這個世界上任何一樣物體,她覺得是多麼的髒,多麼的醜。
童諾站在一旁,正在為自己這個決定而內疚,可是,他不後悔。
「是不是覺得自己好可憐?」童諾壓制著內心的痛苦,平靜地問著,「有沒有一種想死的感覺。」
平舒沒有作聲,只閉上眼睛默默地讓空氣流過,這樣她才不會有種想要吐的感覺。
「知道麼,死,只是弱者的行為,也是很簡單的動作,在二十樓處一跨下就搞定,真正難的是生存,更難的是生存著讓自己活得灑脫,再難的就是要讓所有傷害過自己的人後悔,最難的就是讓自己內心處真正恨的人生不如死。生存在世,弱者永遠只會被強者吃掉。」童諾在她的身邊依然平靜地說著,希望以她的聰明才智會領悟到一二。
平舒依然無動於衷,此時她的內心沒有一絲的牽掛,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生存下去的支撐點。
童諾轉身就走,走到門口處,再轉過頭來,「忘記了告訴你一件事,那天你爸爸走後,去了天賜金尊找方衡理論,後來聽說他受傷進了醫院。」說完打開了門。
平舒一聽,突然睜開眼,她的心像吐著一把欲想燒盡整個世界的火,「是嗎?」平舒問著童,想要再一次得到肯定。
童諾轉過身,望著這個瘦弱的女人,點了點頭,「嗯,是的。」
在平舒的眼內只有一團火,不再有淚了,因為從現在起她不配有淚,只配有火,她可以讓所有人侮辰,但絕不允許自己的爸爸受到別人的侮辱。
「你可以幫我?對嗎?」平舒望著童諾,肯定地問。
童諾嘴角揚起了一抹好看的笑意,「當然。」他很滿意現在的平舒,這才是自己想要的女人,以前的她太軟弱了,潛伏在深處的那一抹靈魂終於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