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裡?」花若薰下意識地遮住自己的身子,看向了站在浴缸旁的冷御真,「冷御真?你,你怎麼在這裡……」
「你說你要洗澡,我就幫你洗了。」冷御真聳了聳肩,一臉的玩味。
「洗澡……」花若薰來不及多想,「你先出去啦!我等下洗好澡出來。」
他看著她不對勁的神色,緩緩開口:「你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說什麼……」
「你先出去!」花若薰重複了一遍,她現在也不管剛才做了一個無比可怕的噩夢,只希望冷御真快點離開!
冷御真撇嘴,走出了浴室。
「喂,關門啊……」她無奈地看著敞開的門,這讓她怎麼洗澡?雖然別墅裡只有他們兩個,可這也……
算了,破罐子破摔。
她洗完了澡,穿了件寬鬆的浴衣,走到了冷御真的臥室。
冷御真慵懶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她靜悄悄地走到他的身邊,剛想要摀住他的眼睛,玩個讓他猜猜自己是誰這樣幼稚的遊戲緩解下氣氛,卻不料他率先睜開了眼。
「你怎麼知道我來了?」花若薰詫異。
「因為有你的味道。」他淡淡地說,抬眸迎上她驚訝的美眸。
她再次陷進他那雙深邃複雜的黑眸裡,越陷越深。
愛他,愛他的眸子。
這個理由,很簡單,卻比任何的理由都要動人。
「你講這話我還真的不習慣……」她撓了撓頭,微笑著說道,順便坐在了床邊。
「是麼?」他摟過她,呵氣在她的耳邊,「那多聽,就習慣了。」
她從耳根紅到了臉頰,頭低得深深的。
「害羞了?」他揚起壞笑。
「才沒有。」她抬起頭,看到他那雙冷魅乖戾的黑眸竟然帶著笑意,不是玩味的笑,而是真心的笑。
「對了,剛才的事情,你做噩夢了?」冷御真懷疑地打量著她,總覺得她有事在隱瞞著。
「嗯。」她點頭,她又夢到了天台上的那一幕……
可這個,不能告訴冷御真。
「夢到什麼了?你一直在說著夢話,什麼不要抱她……」冷御真問話的同時,也在仔細地打量著花若薰的神情,她的一顰一笑都逃不出他的眼底。
她澄澈的眸心劃過錯亂,欲蓋彌彰地笑道:「沒什麼,你應該聽錯了,我做的噩夢是很詭異的事情。」
冷御真知道她故意想要敷衍他這個問題,他抿唇,「你在逃避。」
逃避?
她逃避,是因為想去相信他……
她逃避,是不忍心再揭穿這傷人的一幕……
原諒她的懦弱,那都是因為愛。
「不要說了,已經十一點多了,很晚了,睡吧。」花若薰深呼吸,無力地勾起淺笑,「我也累了,你早點洗洗睡吧。」
說完,她站起來,轉身離去。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冷聲厲道:「到底怎麼了?」
「真的沒什麼……」她沒有轉過身,聲音帶著些梗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