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想要這樣……」辛冉楚楚可憐地眨巴著眼睛,回想著冷澈息剛才交代給她的話,對付冷御真,要裝柔弱,不能裝的太過度,而且最好帶著一些清純和無辜!
冷御真看著她這副樣子,他知道她在裝可憐,他最不喜歡女人裝可憐了,可她純粹的眼神,卻像極了花若薰,使他下不了手!
「一句話我不重複第三遍。」冷御真勾起冰冷的笑,眼底毫無笑意,陰鷙冰寒,「為了你,我重複第三遍——滾。」
辛冉渾身一顫,她真的沒想到冷御真那麼絕情!她喜歡他,她有錯嗎?!
「為什麼……」辛冉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冷澈息和她說的,好像一點用都沒有……
她的雙腿漸漸地彎了下來,看起來像是跪了下來……
在不遠處,一個隱蔽的角落,一雙含笑的星眸正看著這一切,溫柔的眼眸雖然含笑,可卻看不到絲毫笑意。
「起來!」他雖然殘忍,但還不至於要一個他不恨的女人下跪!
「不要……」她搖頭,淚水不斷地溢出來,「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嗎?為什麼你不能接受我,哪怕接受我都好啊,為什麼你眼裡只有花若薰……」
冷御真震住,有些猶豫。他確實有些過分了,面前這個女人,好像和花若薰差不多大,應該還未成年吧。
角落裡,那雙含笑的眸子內,笑意更深了,可,深深的笑意卻又是那麼虛無。
「我知道我比不上花若薰,沒她漂亮,性格也沒她好!」辛冉抬起頭,「可是,我很喜歡你啊,甚至超過了她的喜歡!」
喜歡?
冷御真淡淡地看了她,或許她真的挺單純的,喜歡與愛,怎麼能相提並論。
與愛比起來,喜歡真的是太卑微了。
她不懂愛,又怎麼能體會到愛。
「回去吧。」他的聲音依然寒冷絕情,不帶任何感情,可相比之前,已經好太多太多。
「就算我跪下來求你,也沒用嗎?」她真的已經跪下來了,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冷御真,堅定的眼神,令冷御真一瞬間恍惚了。
辛冉看著冷御真的沉默不語,她忽然想起了冷澈息所謂的「必殺招」,不知道管不管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就用一用吧。
她緩緩地說:「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而這時,花若薰的手機響了起來。
正在淺睡中的花若薰自然醒來了,準備接起手機,可鈴聲卻戛然而止。
誰打來的?怎麼又掛了?
她疑惑地拿起手機,上面顯示的是陌生號碼。
可能是……打錯了吧!
她這麼想著,又準備轉身睡去,可卻聽到了樓下傳來撕心裂肺的女聲,那麼明亮,那麼刺耳。
「冷總……嗚嗚,謝謝你……」
是辛冉嗎?
她不會出現幻聽了?
花若薰來到窗前,她的窗戶是正對著別墅的大門口的,有誰站在那裡,她一看便一目瞭然。
她一掃大門,看到的場景,令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到了什麼?!
冷御真抱著辛冉!辛冉一臉地感動和幸福,而冷御真是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她可以確定,是他抱著辛冉的……
昨天,就算是辛冉主動抱的冷御真,那麼今天,無論是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過去,都是冷御真抱著辛冉!
這說明了什麼?!
昨天的解釋,原來都只是假象!
呵!她多麼可笑,被人騙了,還傻傻相信。
她真的,好傻啊……
被拋棄,被背叛,被這樣重複了無數次回,為什麼她還不會學聰明點?!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哭,或許淚已經干了,或許她已經麻木到連哭泣都沒有辦法了……
或許,有太多或許。
但是,只要有一個但是,就足以。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床上,不想再看窗外那傷人的場景,多想一出鬧劇,而她,就是那出鬧劇的主角。
失落,失望,甚至是絕望……
她閉上眼,忽然希望再也不想醒來了,忘記悲傷,忘記這些傷害,她真的好累……
而樓下,辛冉已經離開了。
其實,剛才辛冉只是讓冷御真答應自己,抱一抱自己,她雖然不知道冷澈息為什麼說這是最後的「必殺招」,可是試一試總比不試好,沒想到冷御真居然抱了自己!
這算不算是一點點成功呢?
正走在回家路上的辛冉心裡又燃起了火焰,她相信,她的熱情,會融化冷御真的!她朝自己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為自己鼓氣!
冷澈息在角落裡,滿意地笑了,笑得高深莫測,那雙柔和平靜的眸裡,多了幾分猜不透的幽深。
剛才打給花若薰電話的人,正是冷澈息,是冷澈息的公用手機號,花若薰自然不知道。
他掐准了時機,打給花若薰,算準花若薰一定會看到那驚艷的一幕。
他即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花若薰。
他要得到她,一定要!
冷御真回到了別墅的大廳裡,稍稍鬆了口氣,卻看到了花若薰一臉淡漠的坐在沙發上,表情凝重而落寞。
「又怎麼了?」他坐到她旁邊,側頭,看著她。
她笑,笑得極美,猶如香艷的玫瑰盛開在最燦爛的花季,卻又瞬間黯然凋落。
他忽然很害怕她的這種笑容,還不如她哭出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堅強,堅強得比落淚時更令人心疼!她一聲不吭,把所有痛苦埋藏在淡漠的外表下,他越來越少看到她哭了。
她的堅強,是好是壞……
「我們果然不合適啊。」花若薰說完這句話,泣不成聲,隨即推開大門,拚命往前奔跑著,跑出了別墅。
「花若薰!」他衝著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喊道,她是怎麼了?!這次,辛冉再也不會來打擾他們了,可她怎麼會更加地難過?
跑了很久很久。
花若薰跑得累了,才靠在街邊休息,街上有著川流不息的行人,紛紛用著驚訝或怪異或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她。
她討厭這樣的目光,所以又往街角里的一個死角走了過去,這個死角是由舊時一些沒拆遷的別院的牆壁圍成的,很安靜,基本沒什麼人,就算有人路過,也不會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