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媒體記者越來越多,把剛才冷御真說的話記錄在案!而警察們也趕到了現場,一步步逼近夏知茹,看著她的舉動,生怕她有個閃失,畢竟是人命,不是小事!
「真的嗎?」夏知茹緩緩地擦掉眼淚,裝作一副不可置信地看著冷御真。而她的心裡早已欣喜若狂,得意洋洋!
冷御真低沉的聲音飄蕩在風中:「只要你下來,我就不會拋棄你。」
夏知茹高興地快抓狂了!她真的想馬上跳下來,然後抱住冷御真!
但她表面上依然裝作很感動,很愕然的樣子:「御真,你說的是真的嗎……可若薰怎麼辦……」
冷御真蹙眉,沒有發話。
警察們圍繞在夏知茹的旁邊,謹慎地盯著她,生怕她情緒激動而跳下去。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他親啟薄唇,從口中呵出些許白霧,朦朧了他的神色。
夏知茹的身子往前傾,雙腳站在了天台上,周圍的警察們鬆了口氣。
「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會反悔嗎……」她輕吟著,天籟般的嗓音蕩漾在風中。
冷御真的眼眸出現了煩躁的情緒,他只能點頭。
她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泫然而泣。
他們之間,彷彿唯美的愛情劇。而花若薰一直就站在天台的門口,注視著這一切。
她低著頭,望著腳尖,心底冰涼冰涼的,不會拋棄夏知茹,就是說,要拋棄她了嗎?
她不想再看這一幕。
花若薰轉身,從樓梯上一點點地走下去,走的每一步都是那麼吃力,那麼無力,整個身子搖搖欲墜,神情渙散,空洞得看不到光芒。唇角自然而然地揚起自嘲的笑,她算什麼?被人唾棄,遺棄,厭惡,侮辱的消遣品?
這件事情裡,好像錯的只有她。
她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走到底樓,記者依舊把大廈內圍得水洩不通。
「花若薰小姐,您上天台看到了什麼?」
「您對這次事件要解釋什麼?還是真的想別人所說的,你陷害夏知茹流產?」
「你是不是嫉妒夏知茹?」
「你當時是不是用什麼手段搶過冷御真,打擊夏知茹?」
「你能忍受冷御真在外面養情婦麼?」
好煩……好難受……
她像個精美的芭比娃娃一般,呆在原地,眼神黯淡,仍由別說怎麼說,她都始終低著頭。
媒體吵吵嚷嚷的,可她卻覺得這些刺耳的聲音離她越來越遠。
她的心好痛,明明知道冷御真隨時都可能玩膩她,然後拋棄她。
只是沒想到,他是為了別的女人而拋棄她。
這樣的感覺,真的好難受……
她摀住心口,安慰著自己,花若薰,你要堅持住,離婚就離婚,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就可以擺脫那個惡魔的折磨,這樣很好!
可是為什麼即使這麼安慰著,她的心還是會有深深的不捨……
她一步步地推開那些記者,視線越來越模糊了,不,她不能哭,不准哭!她拚命地向前奔跑著,有種傷痛在她的道路上呼嘯而過。
她跑出了大廈,跑出了冷氏企業的大門,然後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緩緩地蹲下來,哭都哭不出來,整個人蹲在那裡難受地捂著心口,心好痛,頭好昏……
倏地。
邪魅輕佻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耳邊,伴隨著慵懶陰柔的話語——
「親愛的,我來了。」
她彷彿看見了黑暗裡最後的曙光,整個身子失去重心地向前倒去……
然後,她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好溫暖,讓她在這溫暖中睡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