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貞姐姐,又來客……」還沒等男丁通報完,我擺了擺手,「讓歐陽公子進來吧!」該來的事兒總會來,躲也躲不掉,不過是早晚罷了!「是!」男丁退下,不大的功夫,歐陽川便出現在廳門口兒。
楠楠和青青見到歐陽川出現在這兒,明顯的一愣,一水兒的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歐陽川在這兒看到楠楠和青青,顯然也是驚訝萬分的,眼睛睜地老大,半響的功夫,才回過神來,「沒想到三小姐也在。」他看了看我,淡淡的說,又看向青青:「青青,原來你也在,我說怎麼好幾日不見了蹤影。」
楠楠恢復了常態,微微欠身:「歐陽公子。」歐陽川點點頭,不再看她,轉眼看向我,不由的從頭看到了腳,微微一笑:「小貞女裝的樣子甚是好看!」我還能說什麼,低下了頭,既然盡人皆知這是小王爺的宅子,我又是這身兒打扮,不用想也清楚了我是小王爺的人。
這話兒招來了楠楠再次驚訝的目光,她張大嘴巴:「原來歐陽公子知道小貞是個女兒家?!」言語間,略有所思的樣兒。歐陽川倒不否認,理所應當般,「小貞還是我帶到京城來的,我又豈會不知。更何況……」歐陽川頓了頓,眼睛竟盯著我的肚子看看,不由得我心裡一緊,總覺得要出什麼事兒,只見歐陽川接著說:「更何況,小貞已有了我的骨肉!」
天呀!他這話兒一出,險些讓我背過氣去!他說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這不是胡說帶八道麼!我跟他又沒有過……難道孩子還能憑空的造出來!驚訝的哪裡僅僅是我,廳裡所有的人一水兒的將眼睛睜得老大!全部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尤其是楠楠,一臉的痛苦!「歐陽川!你胡說些什麼!」我忍不住大喊。
誰料,歐陽川竟似開心的笑了。「小貞,沒什麼可難為情的。」「呼……呼……」我氣得喘著粗氣,歐陽川他是故意的!!
此刻,楠楠似是有些無法承受,迷離著眼睛看著我,臉上儘是痛苦的表情,「姐姐,這是真的嗎……」
我趕緊搖頭,快步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楠楠,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可千萬別聽他胡說!」我明顯感覺到楠楠的手在微微發抖,「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小王爺的!」此刻,我已顧不得歐陽川是否傷心,斬釘截鐵的說明了事實。
楠楠半信半疑的看著我,我肯定地衝她點頭。正這時,歐陽川走向前,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拉到了他的身邊兒,「小貞,你別胡說!這孩子就是我的!」歐陽川皺著眉,話兒說的就像是真的一般!
我用力的甩開他的胳膊,手指著他:「歐陽川,你太過分了!」歐陽川攥住我指著他的手,「小貞,是你太過分了吧!」我明顯的看出他的臉上儘是痛苦之色。我頓時無話可說,對於歐陽川,的確是我辜負了他!
「你們夠了!」楠楠哭喊著,我回過頭兒,見她已是滿臉淚珠兒,無助的看著我和歐陽川,不停的搖著頭,「我真沒想到,我真沒想到……」嘴裡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兒。
我抽回被歐陽川攥著的手,跑到楠楠身邊兒,「楠楠你一定要相信我呀!」我知道,無論此刻我說些什麼,楠楠都會懷疑,只有歐陽川親口說出實情才好,我轉過頭,看向歐陽川:「你想讓楠楠哭死嗎?!快說實話!說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
還沒等歐陽川說話兒,楠楠便擺擺手,淚眼婆娑的說:「不必了,是誰的孩子對我來說已無關緊要,我已明白了他的心。倒是二哥,你還是去跟他說清楚吧……」看著楠楠滿眼淚水,卻又淡淡的樣兒,我心裡難受極了,我真的不想傷害她呀!一直以來,我都避免著出現此刻的情景,可偏偏的,還是出現了。
楠楠說得對,是誰的孩子對她來說沒有那麼重要,關鍵的是,她明白了歐陽川的心裡裝的是我,或許是別人還好些,她還能承受些,偏偏是我!偏偏是她唯一的朋友,偏偏是她哥哥喜歡的女人!
「姐姐,楠楠回府了,你好自為之吧。」楠楠看著前方,眼神空洞,淡淡的說:「青青便交給姐姐了,在這兒總比在王府裡安全些。」說完,擦了擦眼淚,抬起腳兒,沒看誰一眼,便走出了前廳。「楠楠……」我麻利兒的跑到廳門口兒,衝著楠楠的背影叫。
「姐姐,不必送了。」楠楠說完,便走出了宅子。
我回過頭,手指著歐陽川:「歐陽川,都是你做的好事!」歐陽川再也沒有了剛剛的神態,淡淡的垂下眼簾,片刻之後,又看著我:「別生氣了,小心身子。」聲音裡儘是溫柔。我愣住了,看著他,不知怎的,火氣似是消了一大半兒,看著他的神情,我不忍再說一句責怪的話兒。
唉,我心裡歎了口氣,還說今個兒是最高興的一天呢,現在再看,是最倒霉的一天了,哪怕歐陽婉婷天天來鬧,也好過讓楠楠和歐陽川如此傷心!
「燕剪春風花轎中」,甭說成為現實,就楠楠的這個夢,都被我給打碎了!
我失落的走進前廳,一屁股坐在木椅上,經過剛剛一鬧,似是全身都沒了力氣,我無力的抬起眼睛,看著歐陽川:「歐陽公子,坐吧。」我指了指對面兒的木椅。見他坐下,我對楞在一旁的小靜說:「給歐陽公子上茶。」
「小貞,我能給你安穩的生活,我能接受你肚子裡的孩子,我可以什麼都拋棄,帶你走,帶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好嗎?」歐陽川不顧青青和純純的存在,無助又深情的看著對面兒的我,殷切的說。看著他的眼睛,再也沒有了平日裡那股自信的光芒,似是在哀求我一般。我為難的閉上了眼睛,歐陽川,謝謝你,謝謝你的愛,也謝謝你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