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響動也嚇得小王爺一驚,他同我一樣,睜大雙眼,抬起頭,望著門口,「是誰?」他大喝一聲兒,抬腳走到門前,用力地將門打開,「大膽!你怎麼在本王的院子裡?!」
聽到小王爺的怒吼,我趕忙跑到門前,一看,竟是李貴!他狼狽地趴在地上,身邊兒還散落著瓦片兒和砸壞的水桶,水桶裡的水灑滿了地,浸濕了他的衣服。
「哎呦……小……小王爺恕罪!」只見李貴一邊兒揉著腰,一邊兒吃力地想爬起來,眼神中竟是驚恐,顫顫巍巍地看著小王爺。
這時,張柱和架我回來的幾個家奴也聞聲趕來,看到李貴這景兒,也大概明白了幾分。麻利兒地跑到李貴跟前兒,家奴七手八腳地把他架了起來。「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爬上小王爺的屋頂!」張柱大喝一聲兒,揚起手,落在了李貴的臉上。頓時,他的嘴角兒便見了血漬。
想來,這張柱還真是挺有眼力見兒,小王爺還沒發話兒,便讓李貴吃了苦頭。可想到他扇我的兩個嘴巴,我不由得瞪了他一樣。
這一打,更讓李貴嚇得顫抖,連話兒都說不利索了。「小……小……小王爺……,奴才……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請……請小王爺恕罪……」聲音中竟帶了哭腔。真是沒種,既然怕,又何苦幹這偷雞摸狗的事兒!不用想也知道,這便又是歐陽婉婷的吩咐!看來小王爺查出老王爺的死因與這王爺府內的人有關的事兒,她已知曉,這是心裡有鬼,安奈不住,亂了分寸!竟讓李貴這笨蛋來查探!
那幾天前李貴來告訴我鬧鬼的事兒,定也是她的吩咐!無非是看老王爺一天不下葬,她便一天不能踏實,傳出這鬧鬼的謠言,使得人心惶惶,也好早讓老王爺入土,這樣兒一來,便沒了屍首可以查驗,她便也能放幾分的心。誰想偷雞不成蝕把米,正因為鬧鬼的事兒讓府內不得安寧,小王爺才盡早地讓驗屍官來在細緻檢驗,這才有了些眉目!
李貴耷拉著腦袋不停地求饒,這更使小王爺的臉色極其難看,他憤怒地走到李貴身邊兒,伸手用力地掐起他的下巴,「為何爬到本王的房頂上?說!誰派你來的?你都聽見了什麼?」
這一舉更是嚇壞了李貴,張著嘴竟說不出話來,見李貴不答,小王爺似是更加憤怒,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掐得張柱嗷嗷直叫,這才喊出話兒來:「小王……爺饒命!小王爺饒命!奴才什麼都招!」
「快點說!」張柱站在一旁附和道,看著他的架勢,還真有點狗仗人勢地勁頭兒。
小王爺見李貴肯招供,便放下了手,狠狠地瞪著他。
李貴舔了舔嘴邊兒的血跡,顫巍巍地看著小王爺,「是……是……四夫人吩咐奴才這麼做的……」說完,抬眼看了我一下兒。
看著他的神情,像是這事兒與我有關。我趕緊走上前去,「李貴,那四夫人為什麼吩咐你這麼做?」我問。
「是……是……」李貴看著我,眼神似有閃躲,「是」了半天,就是不繼續說下去,真是急死我了!「快點說!」我沒好氣地看著他。
「是今個兒早晨,我見小貞你要出府,又被小王爺的人架了回來,覺得事兒有蹊蹺,便報告給了四夫人……」怪不得不敢說,原來他在跟蹤我!看來我在楠楠那裡小住幾日的事兒,歐陽婉婷也是知道的了。真是太可氣了!
我瞪了他一眼,「然後四夫人就讓你來偷聽?」
李貴害怕地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什麼,驚恐地抬起頭,看著我們一圈的人:「小王爺,千萬不要跟四夫人說是我說的,不然我就沒命了,小王爺……」
「哼!你以為本王就能讓你活命?!」小王爺憤怒地看著他:「說!剛剛都聽到了什麼?」
李貴用力地掙脫開架著他的家奴,跪到地上,抱住了小王爺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小王爺饒命,小王爺饒命,請小王爺繞了奴才這條賤命吧!奴才什麼也沒聽到啊!什麼也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