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公子,四夫人喪夫之痛你記在心裡,有沒有想過三小姐的喪父之痛呢?」想到楠楠帶淚的雙眸,我問歐陽川。
他一愣,看著我,眼神複雜,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神情,有懷疑,有痛苦,有不解,又有驚訝,「進這王爺府僅半載,你瞭解了很多……」歐陽川淡淡地說。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三小姐雖貴為金枝玉葉,卻也受盡了苦,但無論是父王的淡漠,還是下人的無理,在她心裡都抵不上你帶給她的苦痛徹。」
歐陽川不再看我,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又似眼中無物,「小貞,你什麼都懂,什麼都分析的透徹,你明白三小姐,為何偏偏不能懂我?」
陽光打進木窗,散落在歐陽川的臉上,他的表情竟是那樣的無力,看著他,我的心緊緊的,像是被繩索牢牢的勒著,他說的沒錯,他對楠楠的情愫視而不見,我對他不也是如此麼,歐陽川……
我無話可說。
溫暖的房間,陽光四射,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不出一語,各懷心事,今日,我傷了他,或許我永遠都不會瞭解他的傷口有多深,也不清楚那個溫暖的笑容還會不會在他的臉上綻放……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就這樣靜靜地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吱呀」一聲兒被推開,我和歐陽川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向門口望去,看到來人,我一愣,小王爺今個兒竟這麼早從皇宮回來了,見到我和歐陽川一同在房內,他面無表情,我的心咯登了一下,看來今個兒我惹了兩個人不開心。歐陽川見是小王爺,也面有驚訝之色。
我趕忙打圓場,欠了欠身,「小王爺。」他看了眼歐陽川,點了點頭,「有些時日不見歐陽公子,怎麼今個兒有空來我冷峰院做客?」小王爺挑起嘴角兒,似笑非笑地說。
歐陽川迎上前去,「府內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父親一直惦記著,放心不下,知道是小王爺在查老王爺的死因,便差遣我來問問,誰想小王爺日理萬機,不在府中,我便在這老友房中邊閒聊邊等候,這不,就把小王爺您等回來了。」歐陽川的回答順理成章,我滿肚心事兒地看著他,如今的他似已不像半年前什麼事兒都掛在臉上。
小王爺拱起手,「勞煩宰相大人和歐陽公子惦記了。」說著,走進房間,「說來也巧,到昨個兒還沒有什麼進展,今個兒歐陽公子一問,便有了些眉目,這不,皇宮的驗屍官剛從府上離開,已確定父王死於慢性毒藥,看來本王要在這府內徹查一番了。」
原來小王爺早就回了府,一直在靈堂忙,老王爺的死還真跟這王爺府有關,那會是誰要害死老王爺呢!我想我心裡也有了些眉目……
「那真是太好了,盡早查出元兇,老王爺也能盡快入土為安。」歐陽川客氣的說。「小王爺,那我就不打攪了,父親還等著我的回話兒呢。」
「歐陽公子請便,本王不強留便是。」說著,小王爺同歐陽川一同走出屋兒,我也緊跟其後,幾句客套話兒之後,歐陽川便回去,沒再多看我一眼,他定是生我的氣了,唉……
小王爺一直沉著臉看著歐陽川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才像是想到我還在身邊兒,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什麼話兒都沒說,便逕自的回自己的屋兒了。
小王爺也生氣了……唉,我這支小桃花兒啊……
此刻,我真不想再去招惹他,但他辦完老王爺的事兒就來我這兒了,定是有話兒要說的,我也想把死因的事兒弄個明白,看看跟我猜想的是否吻合,沒轍,我也只得去碰碰那隻大老虎了,他總不會吃了我吧。
悻悻地走到他的門前,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小王爺」,沒有動靜兒,又喊了聲兒,還沒動靜兒,他這氣性未免也太大了吧。正盤算著等他消了氣兒再來,誰料門被打開,伸出一隻手,一把將我拉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