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兒是對陸豐說的,可歐陽婉婷的眼睛卻似有躲閃,我總覺得她似乎是怕陸豐,可是沒有道理啊,就算陸豐平時陰得跟閻王爺似的,歐陽婉婷再怎麼樣也是他的姨娘,是長輩,在這古代社會裡,輩分可是大如天的,這晚輩兒的儘是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該有的禮數還是會有,我想歐陽婉婷應該比我明白這一點,她又怎麼會怕陸豐?!
平時也沒見歐陽婉婷這副摸樣,我總覺得事兒有蹊蹺,卻又看不真切。
我不自覺地轉頭看向陸豐,他倒神情自若,嘴角兒上揚,「四夫人!」這算是問好兒了,既不顯得卑微,又不失禮數。
其實這樣的畫面倒讓我覺得好笑,姨娘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不知他們相互心裡會不會有所尷尬呢。
只見歐陽婉婷欠了欠身,「既然陸豐王爺有要事兒,那我就改日再來。」說著,竟轉身準備離開。這一舉恰恰驗證了我的猜測,她怕陸豐!沒想到,堂堂的歐陽婉婷也有怕的人。
「四夫人慢。」陸豐抬起腳,「本王也沒什麼事兒,就是來看看小王爺,既然他人不在,本王也就回去了。」還沒等歐陽婉婷答話兒,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此刻的歐陽婉婷似是有些失神,就像忘了我還在旁邊一樣,看著陸豐的背影竟發起呆來,又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事兒。此刻,我的心裡也沒落得消停,就是歐陽婉婷一反常態不說,今兒個她來冷峰院又是有什麼目的?難道老王爺還沒下葬,她就迫不及待的來找小王爺了?那她又何必每天因為老王爺的辭世而裝的傷心欲絕呢。
「四夫人吉祥!」就在我和歐陽婉婷各懷心事的當兒,青青不知何時走來,見到歐陽婉婷,她甚是開心的樣兒,滿面笑容的給歐陽婉婷問了聲兒吉祥。
當著我的面兒,青青便毫不掩飾對歐陽婉婷的好感,似乎心裡沒什麼鬼,但她是歐陽婉婷的人,這定是假不了的,唉,不自覺地心裡歎了口氣,希望這個單純的小姑娘不要讓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就好。
歐陽婉婷這才回神來,沖青青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意識到我還在身邊兒,看了我一眼,「青青,給我沏碗茶來,我來了也有陣子了,你們這冷峰院竟沒人招呼。」這會兒,她竟有恢復了往日的神態。
我心裡雖說看不慣,但也只得欠欠身:「四夫人,小人該死,今個兒天氣還不錯,您和青青好好在這亭子裡嘮嘮話兒,我這就是去給您準備茶。」
她睜大眼睛一愣,倒是聽出了我話外的話兒,忙著跟青青撇開關係,「我跟這奴才有什麼可嘮的,倒是跟你還有點話兒。」說著,踱起小步,走進亭子,坐在石桌旁,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滿面的嬌媚。
「是。」我轉過頭,「青青,快去給四夫人沏碗上好的茶來。」
青青看了眼歐陽婉婷,失落的樣兒明顯掛在臉上,「是。」便小跑的離開了。
唉,這青青倒是單純的什麼都看不出。
亭子裡只剩我和歐陽婉婷兩人,我倒要看看她今個兒次來的目的,我端了端容,「四夫人,您找小人有事兒,吩咐小翠兒喚我去您的院子便是,和勞您還專門跑一趟。」
只見歐陽婉婷嘴角兒含笑,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兒,「我想你想得緊呢。」輕飄飄的一句話兒,熱氣兒全跑進我的衣領裡,讓我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趕忙往後退了幾步,「四夫人……」
話兒還沒說完,歐陽婉婷便抬起玉手,輕輕的壓住了我的嘴,一股香味竄進了我的鼻子,讓我有些窒息,她又來這一套!
「你別說,我說。」她收回手,「上次你去我的園子送碗,恰好我哥哥來了,好多話兒不便說,我今個兒是專門來找你把沒說完的話兒說完的。」說到這兒,她頓了頓。我豎起耳朵,等她的下文,不知道她還有什麼話兒沒說完。
「小王爺又去皇宮了?」突然她竟轉了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