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又看了老王妃一眼,她喝了一口茶,衝著歐陽川笑了笑,「想必歐陽公子還有要緊兒事兒吧?那我就不強留了,回去可要代我向丞相夫人問好兒。」
歐陽川站起來,笑著說,「我娘也讓我代她向王妃問好,我今兒個要進宮,就先回府準備了。」說完,他微微的向老王妃點了點頭,算是行禮了,又跟小王爺示意了一下,小王爺站起來點點頭。嗯,這小子還算聰明,總算沒給我難堪,其實我又何嘗不是為了他好,王爺府的事兒,他還是少摻合的為妙。
他走的時候,看了我一眼,嘴鼓鼓的,看來還是生我的氣了。唉,我也沒轍。見歐陽川出去,老王妃才把目光定在我的身上,「小貞啊,我找你來,是想給你派個活計。」說著,她看了看小王爺,小王爺已經坐下,手裡把玩著一串珠子,臉上沒什麼表情。老王妃轉過頭又接著說:「你看看這一排丫頭,從今個兒起,就歸冷峰院了,伺候小王爺,她們今後就歸你管。」只見她抬手指了指身邊兒的這些丫頭打扮的女孩兒。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我現在才知道她為什麼帶著這麼多丫頭來看小王爺了,可也挺新鮮的,小王爺這麼多年不要丫頭,也沒見她在意,這會兒怎麼又在意起來,好傢伙兒,我數了數人數,還真不少,足足有十五六個呢。
「是。」我低著頭,鞠了一躬,算是領了這個活兒,趁這當兒,我偷偷的看了看小王爺,他依然一臉漠然,只是眼神兒中似乎帶著點兒不耐煩。想來,他也沒辦法吧,畢竟是老王妃這個當娘的一片心意。
「嗯。」老王妃點了點頭,揚揚手,「那你就帶著她們下去吧,教教她們這冷峰院的規矩,我還要跟小王爺嘮嘮家常兒。」說完,她面帶慈笑得轉過頭,看著小王爺。
我趕緊施了一禮,帶著這些丫頭走出房間,帶上門兒,來到了院兒裡。我深呼了一口氣,剛剛的一關總算過去了。到了這王爺府我才算徹底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像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哪怕一個字兒沒說對,都有丟了小命兒的可能,就像剛剛,如果我硬是顯擺歐陽川對我多好多好,不定哪一天,這老王妃就在暗地裡結果了我。昨個兒我還聽張柱說這王爺府的廢井裡,有個小丫頭呢。想到這兒,不禁冒了一身的冷汗。
「來來,大家按大小個兒排成一隊。」我招呼著這些小女孩兒站好,彷彿回到了小學時代,其實看她們的樣子,年紀也不大,要是在現代,也就是個初中水平。她們聽話的站成了一排,離開了老王妃的眼,期中她們免不了嬉笑。「恩哼」我乾咳了一聲兒,便立刻安靜。我笑了笑。
「從今個兒起,你們就是冷峰院的人。剛剛王妃的話兒,你們也聽見了,從今以後,你們歸我管,我叫小貞,你們願意稱呼我為小貞哥哥也行,叫名兒我也不反對。我下面就給你們說一些冷峰院的規矩……」我裝腔作勢的啪啪的說了一條又一條,正當我說的有些口乾舌燥的時候,看見老王妃出了小王爺的房間,沖這邊兒走來。
見她到身邊,我趕緊施了一禮,她點點頭,臉上毫無表情,「我有幾句話兒要跟你說。」「是。」我應了一聲兒,便轉過頭,對著那些丫頭擺擺手,「剛剛我說的,你們也聽明白了,各忙各的吧。」說完,她們行個禮便散了。
此時,這院兒裡只剩我跟老王妃兩個人,我低著頭,等著她發話,她笑了笑,「小貞呀,你覺得四夫人怎麼樣?」她這話兒一出,倒嚇了我一跳。她幹嘛問我這個?我用盡腦汁想著該如何回答,說好也不是,說不好又不敬,讓我怎麼說呢。「回王妃,小人雖然救了四夫人一命,但實在跟四夫人不是很熟悉,從那次在您的園子裡見過後,就再也沒見過了。至於四夫人是個怎麼的人,小人真是不清楚。」我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回答。
誰知,老王妃竟笑了,「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要告訴我,你還不是她的人?」我又是一驚,今個兒這老王妃說話句句露骨,她竟然把我的意思直直白白的說了出來,似乎在考驗我,又像是信任於我。她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我依然低著頭,看著她的腳,「小人既然在這冷峰院,就是小王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