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出牆 誰可相信 忠臣?逆臣?
    紅一抱著申冉冉,穿過曲曲折折的迴廊,又穿過花樹叢生的花園,來到高高低低形態各異的假山面前,東拐西拐,忽然停下,在一片刻字中間,伸出一隻手,在某一個字上面按了按,假山忽然露出了一個大洞。

    為何紅一這樣輕而易舉地找到這個秘洞?這個秘洞就在路邊,不怕藍昊他們發現嗎?

    「王妃娘娘,我們去見他吧。」

    裡面是誰?

    申冉冉的心懸了起來。和夏?李子青?和秋?

    當她看見那個男人的時候,絕對出乎意料,禁不住喊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做夢也想不到,看見的,竟是藍昊的父親藍翼!那個隱居在青石鎮申家墳山對面的藍大將軍!

    「紅一,快逃!他們是一夥的!」申冉冉催促著紅一。

    紅一一動不動,還與藍翼打招呼。

    原來,他們是一夥的!自己還以為逃出了生天,卻給紅一出賣了!申冉冉恨得牙齒格格響。

    「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這原本就是藍家。」藍翼微笑道。

    申冉冉連哀嚎的力氣也完全喪失了。

    「娘娘!」角落裡響起了一聲尖細的招呼。

    李子青!跟李總管一道失蹤多日的李子青怎麼出現在藍翼家裡?李總管呢?是不是已經遭遇不測?申冉冉心頭湧上了一大堆問題。

    「子青,你父親呢?」她忙不迭問。

    「我沒有父親。」李子青冷漠地道。

    「沒有?」申冉冉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刑部死牢。

    外面的天光照不到這裡,甬道牆壁上的火把已經重新點燃,跳躍著熊熊火焰。

    和夏盤腿坐著,一動不動,彷彿已經化成了石頭。

    牢頭兩腳叉開,站在外頭,凝視著無雙王。監視的牢頭已經換過三班,無雙王保持這個姿勢已經足足六個時辰了,不曾見他起來鬆鬆筋骨,也不曾見他起來吃喝拉撒。

    據武威王吩咐,這無雙王肯定與外界有過串通,牢中一定要嚴加看管。可是幾日看下來,無雙王沒有半點可疑的動作——一動不動總不算吧?

    輪值的牢頭來喚人了,兩人交換個無奈的眼神,輕聲說了幾句,去的去,守的守。

    「皇上,出殯了吧。」無雙王忽然開了口。

    牢頭大喜過望,以為無雙王將要向自己套近乎,喜盈盈的正想回答,身後已經傳來一個冷峻的聲音:

    「是。昨天出殯了。」

    牢頭冷汗直冒!武威王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見武威王揮了揮手,慌慌張張告了個罪,忙不迭退到遠遠的牆邊。

    「你們,也太急了些。」和夏淡淡地道。

    「不早了,再拖延下去,就要學趙高買臭鮑魚了。」藍昊同樣的面無表情。他所指的,乃是秦始皇驟然病死,趙高為了個人目的,和胡亥隱瞞了秦始皇的死訊,買來大車大車的鮑魚,利用鮑魚的臭味掩蓋屍體的味道。

    和夏哈哈一笑:「趙高?好,好!」

    藍昊目光如劍:「這不正是你心中所想的嗎?從一開始,你已經將我當成了弒君的逆賊!」

    「是不是逆賊,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不算。」和夏又恢復了之前冷冷淡淡的表情。

    「對,同樣,是不是逆賊,過去不知道,如今也不知道,只有將來才知道。」藍昊反而笑了,「你我,本來應該是很好的朋友才對,我記得有人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最好的朋友。」

    「錯了,和家的敵人,永遠不可能成為和夏的朋友。」和夏閉上了雙眼,雙手垂放膝上,十分放鬆。

    「和家的敵人?哈哈,哈哈!」藍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還在不停地笑。

    和夏恍若未聞,依舊紋絲不動。

    「好,你就當我是和家的敵人吧,這樣你心裡也好受。我今天來,不是想跟你說廢話的,只想告訴你兩件事。第一,明日,太子殿下即將登基,成為新一任和國皇帝。第二,你那位與眾不同的王妃,不知何故,失蹤了,遍尋不著。」

    和夏聽見太子登基時,毫無反應,但是一聽說王妃失蹤,立刻睜開了雙眼,注視著藍昊,問:「是你?」

    「錯,太子登基,乃天命所歸,區區一個藍昊,又怎能逆天而行?」

    「我問的不是這個,是冉冉!」和夏的聲音已經提高了,連遠處的牢頭都聽得十分清楚,驚疑地往這裡望。

    「我說不是我,你相信嗎?肯定不信,就當是我好了。」

    「要求?直接說罷。」和夏忽然失去了所有的銳氣與冷漠,變得頹喪而無力。

    藍昊深知,申冉冉便是無雙王最大的缺點。他上次贈給申冉冉的雙珠玳瑁簪還玩癡情,在珍珠裡面各放置了一張小紙條,冉,冉,殊不知,正是這紙條讓自己最終確信,申冉冉才是無雙王真正的死穴,真如世人傳說的那樣。

    如今,藍昊見和夏這樣焦急的模樣,更加淡定,反而說了些無關緊要的寒暄話語,問問他住死牢裡面可曾習慣,死牢裡面還有哪些地方需要改善。

    和夏神色不定,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了,催問:「你的條件?說吧!將冉冉送來給我!」

    藍昊暗暗笑他的癡情,如貓戲弄爪下的老鼠一般,欣賞著和夏的腔作鎮靜,緩緩地道:「入朝。」

    和夏幾乎要仰天大笑。

    太子登基,藍昊要塞住天下人的口,便拿自己當擋箭牌,只要自己在朝中,他便可以糊弄天下人,皇叔也輔佐新皇,誰說武威王獨霸朝綱?誰敢說武威王挾天子以令諸侯?

    「武威王,我發現,你不僅兵法好,算盤打得更好。」和夏微笑道。

    「可惜,世人皆知野芒禪師的預言,我是個苟延殘喘之人,終生不得踏進紅塵半步,只能活在自己的小天地裡。武威王所命,實不能遵。」和夏的態度突然變得硬朗,一掃之前的慌張。

    藍昊微笑:「我不勉強。下次再談吧。」

    他拖著腿,一瘸一拐地慢慢消失在轉彎處。

    牢頭立刻從牆壁那頭跑過來,又像木頭似的站在牢房外頭。

    (感謝送花的「陪你做場戲」,感謝送金牌的flfq123,藍這個馬大哈之前都沒有注意到。送金牌藍覺得很浪費,高興一場後,真心希望金牌送給有需要的朋友,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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