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鬆開了她,在她額上輕輕印上一記,如春風拂柳漣漪浮花。
申冉冉喘息著,慢慢清醒,心中又羞又惱。自己為什麼不反抗呢?甚至完全陶醉在他的吻中。
她狠狠抹了抹腫脹的嘴唇,抬起頭,怒視著他,原以為將要看到他炫耀或者嘲弄的眼神。
沒有。
他濃黑的眼珠裡中是化不開的醢醢深情,流水脈脈般將她包裹起來,彷彿天地之間,只有她一人。
怎麼可能?他怎會這樣溫柔?
「啪!」申冉冉以為自己做夢,狠狠敲了一下頭。
不是發夢,那便是演戲,肯定又是演技爐火純青的他玩的把戲。她沉下臉,冷冷地道:「你違反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沒有。」他理直氣壯,「我只是吃我想吃的東西。」
申冉冉只想一腳踹過去,轉念一想,落荒而逃。
陪吃,原來吃的對象就是自己,隨時可能被吃到渣也不剩。
她竄得比兔子還快,差點撞在房門上。
和夏彷彿完全沒有看到她逃走,繼續用餐。早餐他一般吃得不多,但是很慢。
半晌,房間內響起了遲疑而輕微的腳步聲,行幾步,退一步,慢慢的,終於來到他身邊。
「額,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我就當你喝醉了,下不為例。」申冉冉給他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我早餐從來不喝酒。」和夏直截了當地說,粉碎了她的飾詞。
「那就當我喝醉了。」申冉冉道,「明天我要見到李子青。」犧牲了申冉冉的初吻,如果得不到補償,那絕對是虧大了。
「你知道他在哪裡嗎?他在京城有名的銷金窟瓊花娘子蘇三娘家,一日使用超過百兩銀子。而李海瀾進無雙王府二十年,合計使用不知有無六十兩。」和夏靜靜地說。
「他去蘇三娘家幹什麼?」申冉冉有點不敢相信地問,十六歲,不過是個孩子,他曉得什麼。
和夏看出了她的心思,道:「你不要以為他是孩子,按他年齡,孩子都可以生好幾個了!黃昏時分,蕭梟會帶他回來。」
申冉冉無話可說。古代人早熟,又不用戀愛,第一次見面就洞房花燭——哦,不好意思,反了,應該說洞房花燭夜第一次見面,見面即共枕,孩子生孩子。
「好!」得到了他的承諾,她轉身離去。
他驟然出手,拖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旋,她又回到了他的懷中。
「你幹什麼!」她掙扎著,卻不知道自己的掙扎激起了他的熊熊熱情與渴望。他無法忘卻她的甜美與青澀,還想再一次品嚐,又一次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