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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福伯為唐錟拿過公式包放下,連忙說出了老爺讓他們回一趟家的電話訊息,唐錟淡淡的點頭,卻是沒說話,逕直的走了上樓。
林黛玉和安安則是被他直接無視掉,沉靜的面容絲毫分不清喜怒,卻是奇異的為他添了一分神秘感,讓人難以窺探。
吃晚飯時間。
唐錟如同剛回家一般,默然不語,安靜的吃著,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靜得幾乎讓安安無語。
「爹地啊!爺爺讓我們回家,帶點什麼禮物好呢?發表下意見嘛!」安安拖著優雅的笑臉,很和樂的跟唐錟說話,想挑起他的話頭。
按常理唐三少一定會呵斥,大罵一通,但現在出乎意料之外的,唐錟仍舊沉默是金石,連一絲眼神都沒給,弄得安安訕然了,無奈的只能埋頭吃飯。
一頓飯吃下來,唐錟還是同樣,半個字音都沒發出,又轉身回到了樓上,呆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在幹什麼,這簡直是史無前列的極度性安靜。
「真是奇怪的人!」林黛玉瞟了一眼樓道,唐錟反常的行經,令她不禁的咕噥。
「嗯!同意,爹地太安靜了!很詭異!」安安點頭很贊同,轉爾,又望著林黛玉笑了,小身體膩了上去,說笑道:「親親愛的媽咪啊!要不你進去問問,看看爹地發什麼瘋呢!」
冷酷火暴的唐三少,安靜那是天降奇跡,多難得啊!
「才不要!他怎麼著,與我有什麼關係!渾身上下惡劣就罷了,還行為頗不檢,也不覺臊得慌,死了才好呢!免得他的怪毛病又出來,也不知會嚇到多少人!」林黛玉嬌聲的說完,扭身,若楚若憐的踱著步子進了另一間房,那優雅柔軟的氣質,還真不得不讓人歎為觀止。
安安仰頭望天花板,他爹地很安靜,很怪異,他媽咪,很不忿,背後嘮嗑人!
這兩人,很讓他頭疼的說!
「哎!我的小小幸福啊!啥時才來臨呢!」小大人般的重重歎息,安安搖頭晃腦十分的老學究模樣,飄入自己房間。
唐錟房間裡,他安靜的杵立在一個雕刻著精美花紋的落地鏡子前,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磨索著左耳那枚亮白的耳釘,他冷漠的輪廓,柔和了下來,卻是顯得淒涼寞落。
「媽媽,我的心變的奇怪了!」似自言自語的輕說著,唐錟墨眸透出了一絲迷茫和淒楚,撫摩著耳釘,就像在與它對話,孤獨的卻沒人回答。
這枚耳釘,是唐錟母親的遺物,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他記得母親說過:如果哪一天她不在了,那麼這就會代替著她守護著他,陪伴著他,這樣他便能感覺到她沒消失,還在他身邊呵護著,看著他!
媽媽——
捲翹的睫毛輕顫,唐錟在心中呼喚那久違的稱呼,頹然的靜坐了下來,微風吹過他的髮際,剛健的背影,在一刻也彷彿變的脆弱了,寂寞,是深伴已久的寂寞,找不到寄托。
晚風寂了,蟲鳴靜了,夜卻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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