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跑車一路在馬路上奔馳,然而,車子越是開,希辰看著這方向,越發覺得納悶兒起來。
「弗雷德,這方向好像不是開回家的吧?」
終於,只見她秀眉微微蹙起,一臉疑惑地看著周圍飛速倒退的風景,開口問道。
「怎麼?還怕我把你拐丟了不成?」
弗雷德眉梢一挑,調侃似的說道。聽到希辰說回「家」,他心裡就莫名地感覺一陣溫暖。
多少年以來的單身生活,每天遊走在百花叢中。
回家這兩個字,對於他來說,聽起來感覺尤為陌生。
尤其是當別人這樣告訴他的時候。
所以,當希辰一說到「家」這個字的時候,早已經習慣了孤身一人生活的弗雷德,總是會心情莫名地好上許多。
畢竟,一個人走得累了,想到有一個溫暖的家可以回,那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而這種幸福,現在的他,終於體會到了。
「當然不是,只是看你這開車的方向,好像不是回家,所以有點好奇而已。」
希辰的回答卻是一本正經的。
這一周,她已經習慣了天天回家吃飯,忽然間沒往回開,她當然要開口問問了。
「天天都在家裡吃,今天想帶你換換口味。」
弗雷德卻是唇角一勾,好心情地笑道:「工作上的事情反正都處理完了,今天晚上我想好好慰勞慰勞我未來的老婆而已。」
「老婆」這兩個陌生的字眼,忽然間竄入希辰的聽覺系統。
一時之間,希辰只覺有些遲遲無法反應過來,整個人都不禁有些怔怔然了。
她的大腦,現在正保持持續當機狀態……
這兩個字,對她來說,還真是新鮮。
當然,從弗雷德口中聽到,更是新鮮。
為什麼這麼說呢?當然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用這兩個字稱呼她咯。
就算兩人即將結婚的事情已經安排在記事簿中,但是,他們之間,還真的從來沒有用老公老婆彼此稱呼過呢。
所以,在這兩個字竄入耳邊的時候,希辰忽然間感覺四周的空氣都靜止了,老婆?呵呵,這稱呼,聽起來還真是夠順耳的?
這麼想著,她唇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傻呵呵的笑容。
「呵……」
弗雷德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知道這丫頭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了,唇角勾勒出一抹饒有興致的寵溺笑容,而後道:「丫頭,你傻笑什麼呢?」
「啊?沒,沒,我哪有傻笑,我這是很正常的笑。」
希辰聞聲,連忙從個人幻想中跳將出來,義正言辭般的為自己辯白:「對了,未來老公,你說換地方吃,是哪裡呀?」
她說著話,臉上露出一絲滿是討好的笑容,反將弗雷德一軍,笑嘻嘻地問道。
這一下,輪到弗雷德驚訝了。他終於明白,這丫頭剛才傻笑個什麼勁了。
不過,姜到底還是老的辣,弗雷德那張迷人的臉龐上,並未表露出過多的驚訝。
反倒仍是掛著與她相處之時一貫擁有的甜蜜笑容,用神秘兮兮的語氣回答道:「這個嘛,保密。」
話雖是這麼說,卻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她口中的那句未來老公一入耳,有多麼地讓他感到身心愉悅。
「哼。」希辰聞言,口中輕哼一聲,歪過腦袋看向窗外,撇了撇嘴角,露出一臉不滿的模樣來。
弗雷德見狀,卻是帶著一臉寵溺的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終於,車子駛入了一條十分安靜的小路,一如前幾次弗雷德帶她出去吃的那兩家餐廳一樣。
餐廳都是坐落在這種人煙罕至的小路上。
然而,路邊卻是停靠著一輛輛高檔轎車,很顯然的,這裡的人氣也是很旺的。
車子才一拐進來,希辰就開始皺眉。
「怎麼了?」弗雷德眼尖地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於是開口問道。
希辰聽他發問,自然也就毫不隱瞞地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你都是從哪裡知道的這種人氣很旺卻又專門開在這種沒人的地方的飯店的?」
她曾經在這座城市裡面生活了十八年,都一次也沒有聽說過他找的這些飯館。
「呵呵,我當然有我的方法。」
弗雷德聞言,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十分得意而又神秘莫測的笑容。
「你該不會是網上查的吧?」
希辰瞪大了眼睛一臉稀奇地開口問道。
「你說呢?」弗雷德挑眉勾唇,並不回答。
「嗯……」希辰兀自杵在座位上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像。上網找餐館這種這麼小白的事情,根本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
「小白?」弗雷德有些不明白了,小白,貌似是傻瓜和白癡的代名詞吧,跟上網查餐館又有什麼直接關係?
希辰見他如此,臉上綻開一抹讓人覺得十分清澈舒心的笑容,而後道:「難道不是嗎?像這種上網查找餐館的事情,不正是現下一些自認為白領人士的人最喜歡做的事嗎?不是小白是什麼?」
此言一出,弗雷德頓時滿臉受教的表情,而後笑道:「你呀,真不知道你這顆腦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進去。好了,趕快下車吧,去晚了我訂的位子可就沒有了。」
「這裡還需要訂位?」希辰再度驚訝了,但轉念一想,弗雷德會帶她來的地方,不需要訂位似乎才有些奇怪吧。
於是,兩人便不再耽誤,開門下車,一氣呵成。
少頃之後,希辰與弗雷德在餐廳裡對面而坐,眼前代表了溫馨浪漫的燭光搖曳閃爍,只讓人在這寒冷的深秋夜晚覺得渾身上下都溫暖了許多。
今天,弗雷德訂的是這間餐館的一間包間。
在這裡,一個包間非常非常的大,豪華奢侈而又頗具品位的裝潢顯示出這家餐廳主人的高雅品位。
希辰眼中落滿讚歎地看著週遭的一切,心下暗歎:這有錢人的手筆就是不一樣啊,光是這一間房間的裝修,那得花多少錢啊。
這完全就是歐式宮廷風格的裝潢嘛。
光是頭頂上那盞水晶宮燈,其價值,只怕絲毫不比弗雷德和她所居住的別墅裡的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