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剛下得山,馬車伕便迎了上來,語氣有些不和善的責怪道:「二位公子,天色不早了,你們要是再不下山,小的就要走了。」
帝小天此時有些心不在焉,小六子見帝小天臉色便知道他心中有所想,也沒多說什麼,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隨手扔給了馬車伕,「好了,現在馬上回城。」
馬車伕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中金晃晃的金子,「啪!」自己朝著自己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隨即興奮道:「啊!不是做夢,不是做夢。」
「好了,我們要回城了。」小六子呵斥道。
馬車伕見小六子動怒,態度忙轉了十萬八千個彎,諂笑道:「兩位爺,趕緊上車,小的這就送你們回城。」
「卡嚓!」「轟隆!」
二人剛上的馬車,魔齊山上空便劃過一道縱插於天地間的銀白色閃電,緊接著一聲悶響,隨後滾滾悶雷接踵而來,只過了眨眼的功夫,魔齊山上空便烏雲密佈,道道銀白色閃電如同銀蛇般不停的在雲層中游竄著。
天空暗了下來,帝小天掀開車簾,看著窗外眼中有些茫然,「賊老天,說變就變,兩位爺,做好了,我們要加速了。」
馬車伕的抱怨聲從車外傳來,隨後,一連串的吆喝聲,馬車快速的朝南行去。
「呼呼!」「呼呼!」一陣黑風從窗外刮了進來,帝小天和小六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隨後,大雨隨風飛騰,雷聲更加鏗鏘,窗外早已成了一片灰濛濛的世界。
一路風雨無阻,回了宮,自然有人出來接帝小天,有些鬱鬱寡歡,和小六子一同回了太子殿,簡單的用了些茶水糕點,便辭退了小六子,一人坐在寢宮中想著白天所發生的事情。
或許是真的累了,沒過多久,帝小天便打起了哈欠,迷迷糊糊中,便睡了過去。
騰雲似湧煙,密雨如散絲。
整個魔齊國上下陰雲密佈,雷聲轟鳴,時不時的幾條銀蛇從空中降落,仿若世界末日。
大雨一連下了三天了,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帝小天此時正在用膳,小六子則在一旁侍候著。
「小六子,你說這天氣怎麼會好端端的沒完沒了的下起雨來,再這麼下去,恐怕百姓遭殃。」帝小天看著窗外,歎了口氣,無心眼前的珍饈美食。
這三天來,帝小天沒精打采,什麼事都勾不起他的興趣,整個人就好像沒了魂一般,患得患失。
「主子,您先吃點東西,老天爺要下雨就讓他下,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又如何管得了。」小六子幫帝小天夾了一塊糕點,心不在焉的說道。
「可我怎麼覺得,這魚來的古怪。」揮了揮手,示意小六子將糕點撤了。
「古怪?主子,自從從魔齊山回來,您就夠古怪的了。」小六子終於將心中的所想說了出來。
「我覺得和魔天塔有關。」帝小天平靜的說著,然後轉頭看著小六子,「可能真如你所說,它是一座不祥之塔。」
小六子手中的動作定在了半空,半晌才恍然道:「主子,不會吧,你可別嚇唬小六子。」
點了點頭,帝小天正色道:「你想想,自從我們獲得魔天塔便開始下雨,一直到現在都未有要停下的意思,如果要說和魔天塔一點關係都沒有,打死我也不信。」說著帝小天從懷中掏出了袖珍的魔天塔。
魔天塔還是漆黑如墨,靜靜地躺在帝小天的手中,如同一個恬靜入夢的嬰兒。
「轟隆隆!」又一連串的炸雷響起,整個大地都在不停的顫抖,在這一刻,老天怒了,肆意的舞動著手中的巨錘,好像要將這大好的河山變成遠古洪荒的混沌。
又是接連三天的大雨,此時已是山河破碎,魔齊國上下都處在一個水的世界裡,天依舊灰濛濛,民生哀號,海水倒灌,早已不知道沖毀了多少的村莊城鎮。
魔齊國大王眉頭緊鎖,旁邊的帝小天眉頭緊鎖,殿下的文武百官眉頭緊鎖,整個朝堂之上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拿得出主意。
「眾位愛卿,難道沒有一個想出辦法不成?」魔齊國大王語氣低沉,不怒自威,殿下眾臣一聽此話,本來彎著的腰更彎了,「大王恕罪!」
魔齊國大王見狀,頓時怒目圓睜,氣不打一處來,指著眾臣怒道:「平日裡白養了你們這些人。」
這時大點之下,左側走出一人,此人儒生打扮,一身青灰色朝服,此人一出,魔齊國大王眼睛一亮,忙問道:「大宗伯可曾有辦法?」
儒生打扮之人乃是魔齊國大宗伯,主掌國家祭祀之禮。
「大王,下官觀此天象乃是邪物所謂,可請道士作法施威,破除邪念,方可還我魔齊國太平。」大宗伯躬身道。
魔齊國大王一聽,舒緩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本來就不喜歡修真練道之士,但此刻卻聽大宗伯如此說,心下略有不喜。
大宗伯觀他顏色,便又出聲道:「大王,道士可在宮外作法。」
想了片刻,魔齊國大王終於點了點頭,「此事便交與你負責。」說完便朝偏殿走去,帝小天尾隨其後,不過帝小天臨走之際朝著大宗伯使了個眼色。
眾人散去,大宗伯卻沒有走,等到眾人散去,它才順著偏殿朝著另一處走去,那方向正是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