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璟兒誇張地繃著臉,睜眼慍怒道:「竟敢攪朕好夢,該當何罪?」沒等她反應過來,豐胰而柔弱的嬌軀,再次被壓倒,耳邊響起一句:「你若是不累,朕再懲罰你一次?」說罷,貪心的吻如同雨點,落在她的粉頰上。
「父親還擔心臣妾寵極而衰呢!」靈鈺一邊躲閃,一邊半推半就地調笑:「我倒巴不得你少來,省得折騰,呵呵!」隨即深陷慾海,回應著他的熱情。
然而,她哪裡知道,自己的無心之語,引起了帝王的警覺。即便情到深處,不能自已之時,理智始終佔上風。
此後的一段日子裡,每日上朝,璟兒都要格外注意戚嚴。見他能力非凡,但鋒芒畢露,不由得想起妻子的話,疑心越發嚴重。
「瞧你的臉色,是不是近來政務繁雜,不得空閒吶?」兒子前來請安,雪雁一邊招呼著,一邊心疼地問道。
「母后!」璟兒有話不能明說,左顧右盼,她立刻會意,支走了眾侍從。
原來,新帝登基,壓抑已久的外戚苗頭,徹底暴露出來。雖然太尉、司空等要職,並未落到戚家人頭上,但朝中的風頭,已經吹向戚嚴一方。
「先帝的預見,終於應驗了!」她的眉頭深鎖,緊緊攥著手絹,操心地站起身來,緩緩踱步道:「戚嚴終究不是戚征!難道其父的遺願,他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權力的誘惑太大了,君權與相權的衝突,永遠無法消除!」
聽到他的心聲,雪雁頗為意外。原本擔心他仁柔誤事,這番話出自他之口,可見其危機感強,殺伐果決,完全可以放心。但轉念一想,即位前後的璟兒,變化之大,不得不令其驚歎。
與之交談之餘,她仔細地觀察著他,越看越覺得奇怪:這孩子從小深沉,孝敬父母,友愛兄弟,文武全才,無可挑剔。先帝擔心他仁懦,因情誤國,可通過剛才的表現,似乎應該重新認識他。
「單說兒子初登大寶,提出富民新政,朝臣們就推三阻四!」說著,他的右手攥成拳頭,臉色陰沉:「除了襄王等宗室,以及先帝提拔的舊臣,幾乎個個看國丈的臉色!只要戚嚴默不作聲,他們都不附議!」
「哎!」出於對戚征的懷念,她動情地長吁短歎。
「母后何故哀歎?」璟兒不解地問道。
「戚征辛勞一世,但求家人平安。豈能料到兒子貪心不足,新君上台便開始攬權?」雪雁痛心疾首,試探性地說道:「母后適才想起,先帝的廢立中宮,滅寇氏一族之舉!但願戚嚴迷途知返,否則你也要面臨這個難題!」
「可惜,朕能感覺得到,他根本不知收斂!」璟兒一臉怨氣,凝重地吐出一句。
作為母親,為兒子憂心忡忡,但也心知肚明,先帝留給她的權力,不能輕易動用。何況,璟兒立足未穩,仍需得力大臣的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