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茅塞頓開,如獲至寶地端詳著她,高哲不禁竊笑。
「天色已晚,陛下該歇息了!」雪雁落落大方,挽著他的手臂笑道:「德妃久未面君,想必思念非常,還是」沒等她說完,他便拉下臉來,孩童般地不滿。
「陛下生氣了?」話鋒一轉,她露出少女時的調皮,撅著嘴問道。
「朕當然不高興!」皇上耍賴地扳著她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偌大的後宮,知心者只你一人,朕近來尤為思念過去,難道不能在中宮待著嗎?」
「有陛下這句話,臣妾知足了!」雪雁口不應心。
「瞧你說的,你是朕的皇后!」愛人的目光如此柔和,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深情地吐露:「沒有人能超過你!」
朝堂之上,皇上拿出了愛妻的奏表,字裡行間言辭懇切,充滿愧意。朝臣們安靜了許多,儘管非議猶存,但最終將事情壓了下來。
「你等不妨想想,皇后大義滅親,秉公論斷,難道她心中歡喜嗎?」皇上緩緩走到大臣中間,揣摩出他們的心思,但還是和顏悅色:「即使痛徹於心,也要顧全大局,此乃母儀天下之胸懷!說句不好聽的,你等的見識,不會不如女流之輩吧?」
見眾臣低頭不語,乘勝追擊道:「至於作詩之人嘛,此人揭示事實,筆鋒犀利,膽識可見一斑!可惜朕無緣認識,否則必加以重用!」聽到這裡,全場嘩然。
「敢於挑戰皇親國戚,豈是等閒之輩?」環視著他們的表情,皇上淡淡一笑,疾步走向寶座:「好了,眾卿有本要奏嗎?」
「父皇真有兩下子!」中宮臥房,雪雁與安謹對弈,駙馬在旁觀戰,安謹無意中聊起朝中之事:「兒臣聽說,不僅不追究謗詩出自何人,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誇那人有膽有識,不畏強權呢!還說若機緣湊巧,必重用之!真是好笑!」
駙馬很會察言觀色,見岳母神情不對,趕忙取笑她口無遮攔,巧言化解。
雪雁看了他們一眼,啞然一笑,一邊落子,一邊故作漫不經心:「母后倒不覺得好笑!」
「為何?」安謹沒看見夫君的眼色,傻呵呵地問道。
「皇上能有如此胸懷,實屬明君氣度!」只見,她微笑地看著女兒,撲哧一笑:「你這孩子,何時才能長大?身子越來越重,可得小心!聽見沒有?」
「兒臣一定照顧好公主,請母后放心!」駙馬公孫賀搶先笑答,安謹小嘴一噘,似乎在責怪他搶風頭。
「母后此言差矣!」年輕好動的她,賭氣扔下棋子,抓起蘋果就咬:「兒臣身體底子好,斷不會有事的!倒是太子妃弟妹,您好好操心就行!」
「下棋怎麼不專心呀?」雪雁收起笑容,正色道:「下完棋再吃!」
駙馬趕忙陪笑,寵溺地好言相勸,公主的脾氣倔強,撒起嬌來:「不,我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