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戚嚴鑽進了帝后的圈套。路過政事殿廣場,聽到流言蜚語,連忙厲聲制止,張岳等人嬉皮笑臉,試探他的心思。但戚嚴頗有遠見,不敢忘形,既沒有反駁,也沒有怒斥,唯有默不作聲。
「到時候,您就是國丈了!」蕭巡一時衝動,口不擇言:「當今聖上在世,咱們不敢如何!一旦太子登基,還不是青蔥少年?您可就一言九鼎嘍!」
「胡說什麼?」戚嚴心潮澎湃,但仍舊謹言慎行,滿面怒容:「寇氏外戚派的下場,難道不值得諸位深思嗎?」
「戚大人忠心耿耿,言之有據,本宮佩服!」身後傳來響亮的女聲,回頭一看,眾臣瑟瑟發抖地跪下,直冒冷汗。戚嚴意外之餘,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其他幾位大人,可就沒那麼高潔了!」雪雁圍著他們踱步,冷冷地拋出一句:「方纔的話,本宮聽錯了吧?」
「臣,臣」張岳支支吾吾,滿頭大汗,旁人更是無話可說,叩頭如搗蒜。
「你等以為,聖躬違和就可以趁虛而入,結黨營私嗎?」只見,她不怒自威,笑裡藏刀地看著戚嚴,話裡有話:「哼,戚大人與陛下兒女親家,大公無私,心繫天下!豈能被你等小人引誘?」說罷,威嚴地示意侍衛抓人。
「臣等疑惑,不吐不快!」除了戚嚴,眾臣被按在地上,張岳壯著膽子,目光鄙夷地問道。
「講!」雪雁不屑一顧。
「聖躬違和之際,皇后娘娘濫施威權,私自羈押朝臣,請問是何道理?」死到臨頭,一副咬牙切齒之態:「何況,後宮不得干政!娘娘輔政,已違祖制,如今又擅自處置臣等,難道不知有罪嗎?」
話音剛落,侍衛們打了他幾個耳光,戚嚴目瞪口呆,強作鎮定。
「別囉嗦了,跟本宮去面聖吧!」雪雁冷笑一聲,他們本能地打了個寒顫。
一路上心情忐忑,不知皇后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直到邁入中宮,仍百思不得其解,跪在地上四下張望。
「愛卿實乃忠勇可嘉呀!」一個諷刺的聲音,從簾後傳出。聽到這個聲音,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同洩了氣的皮球,險些暈厥。
「陛下,您!」戚嚴站在一邊,瞠目結舌。
「朕確實龍體微恙,近日已然痊癒!聽聞朝中有人不安分,朕乾脆將計就計!」皇上打量著他,似誇非誇道:「戚嚴,你是忠臣,朕沒有看錯人!」話鋒一轉,怒視著張岳等人:「至於你等,朕實在失望!」
「臣方才信口胡說,陛下饒命啊!臣不敢有絲毫異心,請陛下明察!」張岳臉色煞白,淚流滿面地叩頭。
「臣絕無異心,請陛下明察!」眾口一詞,拚命地叩頭求饒。
「住口!」雪雁怒不可遏地開了口:「若無異心,何以口吐大逆之言?」
「哼,朕病得不輕,不知幾時殯天!」皇上一邊望天,一邊冷笑道:「太子年輕好欺,勢必盡交朝政於外戚,你們是識時務的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