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見,有子就可以爭奪後位。」皇上指著她的臉,露出前所未有的怒容:「難不成,人人都能坐在皇后寶座上嗎?你知道,皇后風光的背後,需要付出什麼嗎?!」
盈嬌瑟瑟發抖,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一言不發。皇上梳理好情緒,告誡她不要妄想,覬覦後位罪同謀反,下不為例。然而,這個蠢女人心存僥倖,表面上信誓旦旦,內心依舊不安分。
次日傍晚,盈嬌差人請宣太醫,雪雁將計就計,率眾太醫前往秋水齋。
「不!」屋內傳來絕望的哭喊,雪雁故作訝異,問明究竟之後,全場嘩然。
「臣以項上人頭擔保,充儀娘娘未懷龍胎,而是氣滯!」王太醫面無表情,故作嚴肅地跪稟。
「此事重大,馬虎不得!」雪雁與之對視,逢場作戲地驚呼:「怎麼可能不是喜脈?你等一定要仔細,稍有閃失,死罪難逃!」
「回皇后娘娘!」陳太醫氣定神閒,把握十足地叩首:「充儀娘娘確是氣滯。臣等宮中行醫多年,從未有絲毫差池!且並非疑難雜症,斷不會出錯!」
眾太醫唏噓不已,紛紛下跪擔保。
「皇后娘娘!」誰知,盈嬌盼子心切,受不了如此打擊,衝出臥房,指著太醫們哭鬧:「臣妾確實有孕,這群老廢物信口雌黃!」
「胡鬧!」雪雁心中暢快,但還要維持著賢德,不羞不惱地教導:「難道太醫們都弄錯了嗎?你一時糊塗,誤以為身懷有孕,已成笑柄,就該收斂,豈能辱罵太醫呢?」
「不會的,不會的!臣妾明明有喜!」盈嬌坐在地上,流下了委屈的淚水。直到被攙扶回屋,這句話依舊迴響在寢宮。
「荒唐!」政事殿內,皇上聞之大怒,疾步走入偏殿,氣得直喘粗氣。雪雁緊隨其後,一邊為盈嬌求情,一邊寬慰他。
雪雁的一番話,讓他倍受感動,也倍感愧疚。近來,攜手並進的愛人飽受冷落。儘管妃嬪都是浮雲,儘管出於政治需要,可以想見,自己美人在懷之時,她肯定苦守中宮,對鏡而泣。但她忠心依舊,打理後宮,督促太子學業,關心庶出子女,從未撒嬌抱怨。
終於,他與愛人深情相擁,傾訴著歉意。雪雁安詳地靠著他,順從的外表下,掩藏著濃烈的醋意與怨氣。然而,她必須努力抑制,不讓自己失態。
隨後,談及盈嬌的桀驁不馴,皇上滿心不快。雖未透露床第私話,卻表現出極度不滿,甚至話裡有話,暗示其父官居要職,曾與寇氏黨羽有關聯。雪雁心中有數,不接話茬。
「後宮之事,臣妾應當應份!」只見,她微笑著斟酒、夾菜,扯開話題:「陛下放心,胡充儀年少魯莽,臣妾會多加教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