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色衰而愛弛。回憶著曾經的歲月,不禁心沉谷底。於是,她果斷地拿定主意,注定了盈嬌的敗局。
華韻出嫁之後,在雪雁的授意下,充儀的湯藥被倒掉,取而代之的是避孕草藥。就這樣,此後的半年裡,她一面滿心期許地用藥,一面以色侍君,完全蒙在鼓裡。
一天深夜,皇上看望盈嬌,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原來,這個蠢女人得意忘形,跳完舞就撒嬌,要求提升念仁的地位。皇上沒有理會,極力避開話題,但她不肯罷休,終於惹惱了他。
「念仁雖為庶出,但深受陛下寵愛!」只見,她撅著小嘴鬧道:「請陛下為了臣妾,就答應了吧!」說罷,拉住他的衣襟,左右搖晃著。
高哲守在門外,內心十分鄙夷,險些笑出聲來。
「嫡庶有別,朕也不能破家法呀!」皇上耐心地解釋著。
「哼!」誰知,她臉色一沉,猛地站起身來,口不擇言:「一國之君,此等小事何足掛齒?陛下口口聲聲喜歡臣妾,卻不能千依百順,是何道理?」
「住口!」無論她多麼得寵,夫君終究貴為九五,出人意料地怒吼:「凡事自有定規,朕豈能為你破例?!」
眾侍從面面相覷,唯獨瀟兒心如明鏡,正是她與其貼身宮女套近乎,出了這個餿主意。盈嬌從未遭此冷遇,頓時瞠目結舌,瑟瑟發抖地叩首道:「臣妾愛女心切,一時糊塗,望陛下恕罪!」
聽到這裡,皇上環顧左右,支開侍從,警覺地冷笑道:「愛女心切?呵呵,你一向恃寵而驕,朕已然是寬容了,你卻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以為朕看不透你嗎?」
「陛下此話怎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梨花帶雨,仍不忘耍寵妃脾氣。
皇上怔怔地望著她,緩緩地來回踱步,弄得她摸不著頭腦,只顧拭淚。
事實上,這一舉動,與洛琳奪儲極其相像,加之其父在朝為官,便令他心生戒備。一時間,已不屑與之爭論,甩下一句「好自為之」,拂袖而去。
「陛下!臣妾錯在何處,請您明示!」盈嬌依然故我,望著他的背影大喊。
次日清晨,聽聞晴嵐昨夜接駕,脾氣火爆的她,又摔又砸,嚇得侍從們退避三舍。瀟兒奉茶,被打翻在地,貼身宮女亦苦勸無果。
「本宮要宣太醫!」哭了好一陣子,她擦乾眼淚叫道。氣急敗壞之餘,似乎忘記宮規,嬪妃無權宣太醫。眾人大驚失色,連忙勸慰。
「本宮命苦啊!」恢復了理智,便趴在桌上哭叫:「為何生不出皇子呢?那些混賬太醫,開得都是些什麼藥方?喝得本宮口苦心急,就是不見效!」說著,輕撫著小腹:「寵愛稍縱即逝,如果沒有兒子,以後該如何是好呀?」
不久,奶娘攜念仁來請安。盈嬌不管不顧,緊緊地抱住女兒,重男輕女宣之於口。
「母妃何出此言?」小念仁眨著眼睛,大惑不解:「兒臣怎應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