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父皇說過,兒臣即將成為儲君,要專心讀書習武,不能再貪玩兒了,是嗎?」不一會兒,玳兒湊到她身邊,雙手托腮地問道。
「玳兒,你要聽父皇的話!」雪雁輕撫著兒子的頭,柔聲教導:「母后已入主中宮,你便要入主東宮!身為太子,當然不能貪玩兒啊!」
「哎!」玳兒人小鬼大,煞有介事地長歎道:「要是永遠長不大就好了!」
雪雁一把摟住兒子,心中盤算著未來,又摟住華韻,出神了片刻。
「雪雁!」身後的一聲輕喚,令她欣喜不已。只見,皇上滿面笑意,一邊示意愛人免禮,一邊伸手抱起玳兒:「好兒子!朕的儲君!」說著,情不自禁地親了一口。
剛剛放下玳兒,安謹與璟兒爭相撒嬌,伸出小手要他抱。於是,他放下帝王身份,讓他們坐在腿上,傾聽華韻背誦詩詞。雪雁看在眼裡,驚在心頭,原來他還能露出這般笑容,那麼心無芥蒂!
隨後,一家人共赴御花園,夫妻恩愛相攜,子女追逐嬉戲,好一幅和諧美景!
恰逢此刻,太后一行人等,浩浩蕩蕩地來到御花園,義霞木然地跟著祖母,往日的天真全無。望著眼前的美景,太后心中喜悅,為了幫孫女寬心,便勸其上前請安,與兄弟姐妹們玩耍。
然而,母親廢入冷宮,父親另立中宮。在她幼小的心靈上,無異於捅上一刀,傷口難以癒合。加之,依洛華以往的灌輸,雪雁是罪魁禍首。可以想見,義霞豈能放下怨恨,與之和睦相處?
義霞依舊木然,被動地跟隨太后,面無表情地走來,草草行禮:「兒臣參見父皇!」見雪雁和藹地笑著,便瞟了她一眼,默不作聲。
「義霞,依祖宗家法,你應該向皇后請安!」平日冷落女兒,難免心存愧疚,便耐心地囑咐:「從今以後,你要尊稱其為『母后』!聽清楚了嗎?」
「兒臣不是有母后嗎?」義霞臉色突變,傲慢地仰起小臉,眼淚「唰」地流了下來:「怎麼又冒出一個?」說著,怒視著雪雁,臉色憋得通紅。
雪雁不忍心傷害她,見皇上滿面怒容,便巧言化解,顯示出新後對庶女的博愛。
太后見勢頭不妙,借口學業繁重,攜孫女離去。臨別,義霞遠望著兄弟姐妹們嬉戲,目光中透著一股怨毒,令人不寒而慄。
回到中宮,皇上痛心疾首,意欲處置義霞,將其貶入善樂堂。雪雁後位未穩,不宜名聲有虧,便故作賢德地求情。一番梨花帶雨,終於軟化了他的心,也鞏固了雪雁的專寵。
入夜,雪雁身著睡袍,奮筆疾書。昏暗的燈下,垂落的秀髮更顯臉龐的俏麗,而立之年的美,多了幾分成熟,少了幾分青澀。隔簾而望,他的眼中再無旁人。
眾人剛要行禮,卻被示意退下。翠玉率眾離開的時候,輕輕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