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高哲心領神會,張口就來:「奴才聽聞,皇后姐妹和好如初,但一年以來,時常鬼鬼祟祟。恐怕,」他故意支支吾吾,話到嘴邊留半句。
「恐怕什麼?」皇上沒有驚詫,猛然警覺道:「有話就說,朕恕你無罪!」
「奴才不敢妄議宮闈!」高哲故作惶恐,下跪稟報:「皇后娘娘母儀天下,人所共知!但賢妃娘娘言辭手段激烈,奴才擔心,皇后娘娘會被拖下水!」
「高公公!」雪雁脫口而出,高聲呵斥:「賢妃娘娘豈由你議論?!」
「好了!」皇上揮手示意,走到愛人身邊,輕輕扶起她:「她是衝著你來的,欺負修儀只是幌子!朕決不容忍!」從他冰冷的眼神中,看不到猶豫,只有痛下決心。
於是,次日清晨,柳修儀病故的消息,震驚了後宮各處。由於皇上的隱忍不發,先行送別亡靈,再行徹查。其死因雖已傳遍六宮,但朝廷上下一知半解,寇氏外戚派並未察覺,風浪近在咫尺。
柳修儀的殯儀相當隆重,以皇妃之禮而行,超越了九嬪的待遇。一時間,後宮朝堂瞠目結舌,一個波瀾不驚的普通嬪妃,竟然得到如此厚葬。洛華姐妹看不透,太皇太后更是疑惑不解。
只有太后與雪雁知曉內情。她們明白,單憑柳修儀的地位與恩寵,皇上不會如此興師動眾。此舉意在借悼念修儀,為隨後的雷霆舉動鋪路。
另外,後宮也有傳聞,洛琳氣死了柳修儀。姐妹倆雖有耳聞,但殯葬之後,未見風波,也就心存僥倖,得過且過。柳修儀畢竟不是雪雁,沒有子女,沒有專寵,她們豈會放在眼裡?然而,太后正在秘密徹查此事,春寧院、西宮的侍從們皆已作證,洛琳的妒忌之罪,眼看就要辦成鐵案了。
洛華貴為皇后,不久便得到了消息,嚇得她立即通知妹妹。這一切,亦是皇上與雪雁的授意,令其自亂陣腳,自投羅網。
「妒人致死」乃後宮大罪,輕則幽禁寢宮,重則打入冷宮。如若後者,早晚小命不保。洛琳沒想到自己的愚蠢,無意間害死了柳修儀,更會殃及自身及全家,不禁驚慌失措,與姐姐抱頭痛哭。正當姐妹倆平靜下來,商議召母親入宮之時,聖駕從天而降。
只見,皇上帶領眾侍衛疾步走來,面如冰雕地瞟了她們一眼,假意驚訝地拋出一句:「哦,皇后也在呀!」見二人神色慌張,匆匆行禮,他上下打量著她們,目光銳利地盯著她們,來回踱步道:「皇后端莊賢淑,為了後宮安寧,早已與胞妹斷絕來往!近來,為何日漸親密了呢?」
「臣妾有罪!」洛華臉色難看,忐忑不安地跪下。洛琳的雙眼瞪得大大地,失望至極地哭道:「姐姐,你我有何罪過?你,你!」
洛華心如刀絞,萬般無奈地望著妹妹,驚懼不安地望著丈夫,淚水奪眶而出。
「有何罪過?」皇上似有深意地笑了笑,轉而怒視著洛琳:「你貴為皇妃,因妒生恨,先是貴妃,後是修儀。若沒有你的冷言冷語,柳修儀即使久病不愈,也不會突然撒手人寰!」說著,他步步逼近洛琳,怒目圓睜道:「朕的愛妃之死,你難擇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