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其心存僥倖,桂花只好假意規勸,順其意而言。隨後,便以散心為名,說服主子閒逛後宮。就這樣,無論洛華走到何處,幾乎都是眾口一詞,她聽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切。
尤其在御花園,她終於無法容忍了。明知不能質問妹妹,更不能冒犯老太太,便將滿腔怨恨發洩於眾人。
雪雁接到密報後,躲在遠處看著。見洛華脾氣發作,伸手打人的時候,便假意路過勸解。
「請皇后娘娘息怒!何必與一群奴婢計較呢?」她一邊阻攔著洛華,態度不失恭敬,一邊故作惱怒,有板有眼地訓斥著:「大膽奴婢!你們一定冒犯鳳顏了吧?還不趕快向娘娘認錯,以求從輕發落?!」說著,她瞪了一下眼睛,暗示眾人服軟。
於是,玉娟與侍從們,皆自打耳光,叩頭如搗蒜。
「可是,淑妃知道她們都說了什麼嗎?」洛華心火不減,不肯善罷甘休,但又不能說明緣由。
「臣妾雖不知他們胡說了什麼,惹得您如此震怒。但請您念在她們有口無心,就從輕發落吧!」
見雪雁言之有理,又不能明言自己的心結,只能就此作罷。不過,玉娟等人妄議宮闈,洛華下令,每人掌嘴二十。
為了安撫眾人,傍晚時分,墜兒奉命送來了賞賜及消腫藥。
入夜,洛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一夜僅喝茶就四次,並時常命人捶腿揉肩,害得侍從無法安睡。相比之下,雪雁雖然緊張,卻竭力保持鎮靜,為了腹中骨肉好生歇息。洛琳則欣喜若狂,夢中都會笑醒。
次日早朝,國事奏報完畢,皇上正要散朝,卻被郭元爽挽留,而後直截了當地奏請立儲。不言而喻,九五之尊豈能聽任朝臣擺佈?就這樣,君臣之爭,一觸即發。
戚征等人當然不會坐視不管,先是由常延慶據理力爭,歷數中宮無子,急於立儲的弊端。然後雙方僵持不下,寇沖兄弟與戚征也在暗自較勁,朝堂上火藥味十足。
更為離譜的是,太皇太后也出現了。老太太一露面,弄得寇氏黨羽格外興奮,越發地放肆起來,氣得他無可奈何。
「皇上,儲君乃國之根本,豈能隨性而為?」老態龍鍾,卻仍舊端著架子,以教導的口氣說道:「早立早安心吧!」說著,她得意地俯視群臣,寇沖險些笑了出來。
「此事事關重大,朕仍需深思熟慮,容後再議!」皇上喘著粗氣,不怒自威地擠出一句。
「不可!儲君之位久懸未決,皇上理應早作決斷!」太皇太后開始步步緊逼。
「請陛下早作決斷!」寇沖等人,順勢齊刷刷地跪下,倚老賣老起來。
正當戚征等人慌亂,皇上倍感壓力之時,殿外突然傳來刺耳的叫聲:「陛下,臣妾帶著翔兒來了,請陛下立他為太子吧!」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愣住了,呆若木雞地望著膽大妄為的賢妃,竟然攜子而來,毫無顧忌和規矩地闖進朝堂。
只見,她傻呵呵地拉著兒子跪下,欣喜與挑釁並存地叫道:「臣妾攜子前來,請陛下恩准,立翔兒為太子!」
「母妃,我們回去吧!」翔兒哪裡見過此等場面,央求母親帶他離開。洛琳自然不會理會,繼續胡鬧。
皇上氣得無話可說,后妃私闖朝堂,等同後宮干政,便破口大罵:「大膽賢妃!此處豈容你隨意出入,快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