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洛華也夠辛苦的。整日裡陪在旭兒身邊,不是在東屋,就是在奶娘的房裡!這孩子,未滿週歲就成了藥罐子,朕實在憂心啊!」
雪雁見狀,連忙巧言安慰。
「哦,對了!雪雁,你的家人,在朕安排的地方,住得慣嗎?」皇上終於轉入了正題,開口問道。
事實上,自從上次見到了仇氏,他便記在了心裡,念念不忘。仇氏雖年近而立,寡居三年,但風韻猶存,容貌出眾。
「住得慣!兒臣代家人,多謝父皇關心!父皇聖恩浩蕩!」雪雁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心中,另有所想。
不過,今下來的問話,勾起了雪雁的戒備心。
「你的大哥,已經仙逝了!」皇上不安地看著雪雁,特別提及仇氏:「你的大嫂,獨自帶著兒女,想來著實不易!朕」作為一國之君,也有說不出心裡話的時候。
話音剛落,雪雁的心一沉,突然想起相認之時,大嫂眉目之間的不安分。於是,女人的敏感,瞬間令其警覺了起來。
太子沒有感到異常,依舊用著晚膳,並為愛人夾菜。
「父皇!」雪雁靈機一動,故作天真地致謝道:「謝父皇記掛大嫂!雪雁斗膽!要不,您就給個恩典,為兒臣的大嫂選一位夫婿,也好助其撫育兒女,如何呢?」
「這」皇上頓時愣住了,但又不能吐露真實想法。只好謊稱,雪雁產期在即,意欲將兩位嫂子接進宮伺候月子。不過,定會替仇氏留意如意郎君。
「兒臣謝恩!」聽罷,雪雁索性就坡下驢。
話音剛落,她便悄悄地察言觀色。見父皇眼神飄忽不定,情緒不佳,一副相思病樣,心中也就打定了主意。
雪雁眼珠一轉,問道:「不過,兩位嫂子如若入宮。請問父皇,應將其暫且安置於何處?」
「自然還是瀟湘閣。」儘管不知道雪雁的想法,但皇上心知肚明,公公看中兒媳的嫂子,無論如何都不合禮法。因此,不能貿然將其安排在別處,只有住在兒子那裡,才能時常與之相見。至於日後能否歡愉,只能靜靜等待時機。
入夜,太子留宿南屋。雪雁徹夜未眠,仔細地盤算著。
雖然初識大嫂,但單憑印象,她本能地感覺到,仇氏不安分的目光,與當初的艷秋,簡直如出一轍。再者,太后及滿朝文武都在看著章家,聖眷正隆之際,人們眼紅嫉妒。一旦自己走下坡路,天知道後果如何?! 倘若兩人日後苟且事成,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太后勢必藉機發難,自己的地位,乃至性命,都可能岌岌可危。至於家人,剛剛團聚,豈能再經風浪?
幔帳內,她捧著肚子,暗下決心:父皇,恕兒臣不孝!兒臣絕不能讓您如願!
東宮前廳,皇后端坐中央,太醫們陸續走出西屋。
「章良娣的身體還好吧?」皇后專注地詢問著。
「啟稟皇后娘娘!」王太醫恭敬地說道:「臣等恭賀娘娘!良娣娘娘玉體上佳,生產之時,定然順利!」
「好!」聽罷,她高興地站了起來,走到太醫們的面前:「還不都是諸位的功勞?」說著,特別誇獎了王太醫:「尤其是你!王太醫,你與凝香父女倆,實乃頭功!」
「娘娘謬讚,臣愧不敢當!」王太醫想到女兒的處境,立刻夾緊尾巴,絲毫不敢居功:「何況,太子妃娘娘生產之前,玉體欠佳!臣」
「好了!」皇后見狀,斬釘截鐵地打斷他:「太子妃的身體底子,本就不太好!太醫們盡力了,本宮心裡清楚!」說著,她瞟了一眼洛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