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雪雁一邊對著鏡子,端詳著自己,一邊囑咐翠玉:「待用完早膳,你去吩咐御膳房,讓他們燉一鍋人參雞湯。」
「是!」翠玉一邊應聲,一邊努著嘴:「只怕您如此費心,人家不一定領情!」
「住口!」雪雁慍怒道:「話可不能亂說,明白嗎?」
「奴婢沒有亂說!」只見,她俯身耳語一番,隨即直起身來,小聲說著:「難道您不知道?」
「太子提到過此事。何況,東屋有何動靜,我豈能不知?」說著,她長舒一口氣,淡淡地笑道。
一個時辰之後,墜兒奉命前往御膳房端雞湯。然而,雞湯仍要煨上一會兒,她只好守在跟前。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巧遇凌兒。
凌兒,洛華陪嫁的丫頭之一,也是喜歡閒話的是非之人。艷秋在世的時候,時而看不慣她,對其言行頗有微詞。
「哎喲!」凌兒見機會來了,便要找茬:「墜兒,你怎麼來啦?」
「我家娘娘的一鍋人參雞湯,還要過會兒端走。這不,我就等一會兒唄!」墜兒出於禮貌,微笑地回答。
「就這一支爐灶,該如何是好?」凌兒眼珠一轉,便支使道:「一會兒,太子妃娘娘的紅棗蓮子羹,就該端來了。墜兒,先把你的湯端走吧!」說著,還故意擠了她一下,目光充滿了挑釁。
墜兒見狀,也不甘示弱,昂首挺胸道:「紅棗蓮子羹不是還沒端來嗎?這人參雞湯,一會兒就好了!勞煩你稍候片刻!」說罷,回過身來,繼續觀察火候。
霎那間,凌兒狗仗人勢的一面,溢於言表。只見,她插著腰,喘著粗氣,狐假虎威地數落著:「稍候片刻?哼,我偏不稍候!你一邊兒去!」
墜兒沒有搭理她,繼續守著爐灶。
此時此刻,旁人紛紛來看熱鬧,目光齊刷刷地掃向她們。
凌兒頓感面子掛不住,便動起手來,一把推倒她,將人參雞湯端開。
「你太過分了!這是我家娘娘要的,你憑什麼如此霸道?」墜兒沒有哭,而是倔強地站了起來,指著她的鼻子,厲聲質問道。
「良娣娘娘要的?哼,太子妃娘娘身懷六甲,何等金貴?」凌兒得意忘形,慢悠悠地來回踱步,邊走邊說:「那麼,請你回去轉告良娣娘娘,請她海涵、見諒!畢竟,大局為重嘛!」說完,她冷笑一聲。
「好,好!你說得真好!」墜兒怒不可遏地拉住她,怒目圓睜道:「你有本事,就將剛才說的話,親口告訴良娣娘娘!敢不敢?」
面對如此逼問,她傻了眼,但仍要維護面子,便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不去!要,要說,你,你去說!」
「怎麼?不敢了?哼,跟我走,咱們回東宮去,當著主子們的面,說個明白!」說著,就要拉她出去,眾人見狀,便在旁相勸。
正在此時,翠玉出現了,高聲厲喝:「都別鬧了!」
果然,一聲厲喝,御膳房安靜了下來。
「方纔,我站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翠玉走到凌兒面前,話裡有話地問:「良娣娘娘,現在就要人參雞湯。不知,你意欲何為呀?」
「哼!人參雞湯?」凌兒自以為洛華有喜,便借主子的地位,抖起了威風:「良娣娘娘又沒有身孕,也用得著人參雞湯?」
「你!」翠玉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家娘娘,如今可是雙身子!難道不該得到優待嗎?」緊接著,她膽大妄為地繼續叫囂:「自己沒有喜訊,即使用了人參雞湯,也是枉然!倒不如,等有了身孕之後,再用不遲!」此時,她的狂妄,表現得淋漓盡致。
「大膽!」只聽,門外一聲厲喝,嚇壞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