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老奴還要回去覆命呢!」郭覆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要真是你幹的,太后高興著呢!」
「公公,我」她猛地一抬頭,驚訝萬分地望著他。
「這還想不明白嗎?」說著,他一邊解釋,一邊圍著她轉了一圈:「太后知道,你想得到太子殿下的寵幸。而且,你對太子妃極為忠心。這才出此下策,弄掉章良娣的孩子!其實,太后何嘗願意看到,那個女人搶先生下皇長孫呢?」說罷,他湊到艷秋的耳邊,冷笑道:「到底是不是你?這樣吧,如果太后沒有猜錯,你就點點頭!」
艷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便吐出一口氣:「不用點頭!是奴婢做的,確實是奴婢所為!」言語之間,頗為理直氣壯。
郭覆心中憤怒不已:好個艷秋丫頭!這一回,你可就栽到人家手裡了!但表面上,還要拍手稱讚:「好,好,好!等你家主子有喜,或者你成了太子的人。太后必定有賞!」
艷秋的內心,充滿了希望。以為有了後盾,便勝利在望了。
「不過,對太子殿下要慢慢來,別著急!心急吃不到熱豆腐,明白嗎?」郭覆滿臉堆笑道。停頓了一下,假意想起了什麼,煞有介事地告訴她:「皇上已然收回成命,不再徹查後宮!聽說,還是章良娣勸住的呢!哼,所以,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只能吃啞巴虧,不要把她放在心上!但是,一定要記住,不許在太后面前邀功顯擺,更不許向太子妃吐露半句!太后不喜歡嘴快的丫頭,聽清楚了嗎?」說著,目光越發地冷峻。
「是,奴婢聽清楚了!」艷秋心中狂喜,小聲應承著。
聽完翠玉的密報,雪雁怒不可遏,猛地將藥碗放在床頭,氣得說不出話來。
「果然是她!」雪雁一邊生氣,一邊抬頭問道:「翠玉,那條手絹,你要保存好!還有,告訴大家,要盯緊東屋!我還要再確定一下,此事是否與太子妃有關?」
「是!」翠玉應道,猶豫了片刻,又面有難色地問起:「娘娘,奴婢斗膽!您是不是一開始就懷疑,此事的幕後指使,可能就是太子妃娘娘?」只見,她摒住呼吸,緊張得很。
誰知,雪雁非但不怪她,反而讚許地說道:「沒錯!出了這種禍事,我不得不想到洛華身上!按理說,沒有主子的授意,哪個奴婢敢如此大膽?不過,她不是那樣的人。否則,豈能如此坦然地照顧我,天天跑來噓寒問暖,毫無愧意呢?」
「如果,太子妃娘娘心計頗深呢?」翠玉憂心忡忡地說道。
「她不是那種人!」雪雁本能地斷定著,隨即吩咐道:「你告訴大家,這些日子,只要聽到洛華與艷秋說話,就要告訴我個大概!」
「是!」
「另外,要讓郭公公再試探一次艷秋,如果是主子指使的,她會吐露出來的!」雪雁堅定地說著。
就這樣,艷秋輕信了郭覆的「假傳懿旨」,將內心的想法及事情真相,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不僅如此,多日以來,西屋的侍從們,幾乎天天都有收穫。於是,雪雁十拿九穩,此事乃艷秋一人所為,與洛華無關。
畢竟,她們同為女人,共事一夫,雪雁不由得心中一酸。想到平日裡,洛華沒有傷害過自己,而且不忘關心她的病情。豈能忍心獨佔寵愛?無論如何,和睦相處才是正道。何況,她的一舉一動,已經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轉眼間,雪雁臥床半月有餘,卻還拴著丈夫。想到宮裡人多口雜,不免擔憂。
「今夜,你去東屋就寢吧!那麼久了,即使在這裡,也要另置睡榻,何必呢?」雪雁柔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