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她又跑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塊大石頭,悄悄地放在宮門外。
為保萬無一失,她還一直蹲守著,如果西屋熄燈就寢,便拿開石頭,另覓良機。如果他們要出門散步,便暗下毒手。
此時,洛華出屋,找尋艷秋。然而,她躲在暗處,沒有被發現。
「真奇怪!送個荔枝,竟然那麼久都不見蹤影!人到哪裡去啦?」洛華在宮門口搖了搖頭,轉身之時,望著遠處的西屋,她無奈地流下了淚水,緩緩地走進東屋。
這一幕,全被艷秋看見了。看著主子的眼淚,她更加痛恨雪雁。
等了好一陣子,當她聽到太子的聲音,說想與雪雁出門散步之時。一股強烈的惡念,霎那間在她的心中升騰。就這樣,那塊大石頭出現在宮門口。
她的動作倒是相當利落。前腳放下石頭離開,後腳太子與雪雁便走出房門,走向東宮門口。同時,也是將腹中的孩子,帶上了死亡之路。
就在雪雁邁出宮門的一剎那,腳下的石頭絆倒了她。一時間,她感到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在地上,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
太子見狀,著實慌張,嚇得語無倫次。
「你怎麼啦?怎麼會絆倒呢?」頓時,他完全手足無措,見地上鮮血一片,便含淚驚叫道:「來人啊!良娣流了好多血!快來人啊!」一邊喊人,一邊扶著她問:「你怎麼樣啦?別嚇唬我呀!」
雪雁感到腳下有東西絆著,即使疼痛難當,但依舊努力保持著清醒。平日裡,宮門口打掃得乾淨異常,豈會出現異物?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一定是有人暗害她和孩子!
東宮的侍從們,聞聲而至。翠玉與墜兒等人,急得哭了出來。連洛華都趕到了,看到一片鮮紅,嚇得她癱倒在地,瑟瑟發抖。
「大家不要慌!」翠玉保持著鎮定,對眾人說道:「你們幾個,馬上將娘娘扶回房裡!我馬上去中宮,稟告皇后娘娘,請宣太醫!」說著,她拔腿就跑。
「快點呀!快扶她回屋!」太子失聲喊道。
洛華向來怕見血。這次的變故,著實嚇壞了她。
此時的艷秋,見已經得手,便早就跑遠了。但她萬萬沒有料到,即使自己躲在暗處,其身影以及衣服的顏色,也被摔倒時的雪雁看到了。只不過,慌亂與劇痛之中,她沒能來得及想起是誰。
更要命的是,翠玉趕往中宮的路上,也看到了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從東宮方向跑來,一溜煙地不見了。聰明的她,定了定神,朝著那個身影經過的地方走去,卻無意中撿到了一塊手絹。雖然一片漆黑,但借助月光,定睛一看,令其大吃一驚。原來,這是艷秋的手絹!
東宮的侍從們,只有她用菊花手絹。不僅如此,回想方纔,雪雁出事的時候,所有的侍從都集中在東宮門口,唯獨不見艷秋。
想到這裡,她一把攥緊了手絹,恨不得去向皇后告狀。但轉念一想,不能輕舉妄動。沒有人贓俱在,沒有抓住現行,僅憑她的手絹,如何能行?到時候,她可以抵賴,說自己只是不小心丟了東西。不僅告不倒她,反而會害了主子。
於是,她小心地藏好贓物,飛奔到中宮。
就這樣,皇后焦急地守著雪雁,太醫們則滿頭大汗地忙活著。屋內不時地傳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令守在前廳的太子,坐立不安。
不久,太后、皇上及綠珠紛紛趕來。
當然,洛華也跟著一起熬夜,不敢擅自睡下。雖然,艷秋還能平靜地站在洛華身邊,但不敢抬頭,似乎害怕直視西屋的侍從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