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大伙見狀,連忙上前拉住蕭貴妃,唯恐傷到綠珠。
同時,綠珠自然花容失色,匆匆地命令道:「你們快帶娘娘回西宮吧!」看守們討好般地應承著,拽著她就要離開。
但是,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不從命。反而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哀怨地看著她,那目光似乎灼傷了綠珠。
雅兒在旁,不禁暗自高興,忍不住偷笑了一聲。誰知,卻激起蕭貴妃的心火。
於是,她掙脫了身邊的人,飛奔而上,抓住雅兒大罵:「死奴婢!你居然膽敢嘲笑本宮?難道不知道,本宮是貴妃嗎?」說著,她沉浸在往日的威風中,不可自拔地嚷嚷:「來人!將這個死奴婢拉出去,依家法杖斃!」
話音剛落,看守們都笑了,玉仙閣的侍從們更是開懷大笑。不過,綠珠卻警惕了起來,立即喝止:「大膽!」頓時,一片寂靜,沒有人敢發出聲響。
「貴妃娘娘雖不能再執掌家法,但仍位居西宮!」只見,她憂心忡忡地環視著眾侍從,嚴厲地警告:「倘若日後,再讓本宮知道,你們膽敢蔑視貴妃!莫怪本宮責罰!」
這一幕,恰巧被路過的雪雁撞見。她暗中目睹了一切,由衷地點了點頭。
隨後,綠珠恭敬地請求貴妃,使之放開了雅兒。
然而,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感到裙擺被人扯住。回頭一看,又是蕭貴妃。
「你,你說,皇上喜歡你嗎?」這個瘋女人死死地抓住她不放,顧及到她的身份,看守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弄傷了她。就這樣,僵持了片刻。
翠玉見狀,便要上前制止,但雪雁則擺了擺手。
「說,說啊!」說著,她得寸進尺,狂叫道:「你是綠珠吧?」
綠珠點了點頭,含淚回答:「回娘娘,正是臣妾!」雅兒意圖訓斥她,但想起主子剛才的告誡,便嚥下了心裡話,只能怒視著蕭貴妃。
聽罷,她抬頭看著「玉仙閣」三個大字,淚如雨下,悲哀地問道:「玉仙閣是你的寢宮嗎?」
「皇上恩典,臣妾已升為昭容!」說到「昭容」二字,她也落了淚。
霎那間,蕭貴妃猛地放開了她,又跑又跳,哈哈大笑,指著綠珠叫囂道:「別以為皇上會永遠寵著你!早晚有一天,你也會嘗到坐冷宮、守活寡的滋味!」只見,她連跑帶跳,一路遠去了。
「娘娘,貴妃真的瘋了嗎?」翠玉冒出了一句,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雪雁冷笑道:「她確實瘋了,但沒有完全發瘋!否則,豈能認出昭容娘娘呢?」說著,她將手中的樹葉,狠狠地撕個粉碎。
再說李淑妃,近來病怏怏的,四皇子和敬珍公主,整日守在母妃的臥房。
終於,面對父皇的冷漠,四皇子再也坐不住了。於是,他壯著膽子,狂奔到政事殿。
一番父子爭執過後,皇上大怒,甩下毛筆,悲憤地斥責兒子:「大膽逆子!你的母妃是自作自受!」
「兒臣知道,母妃也吐露過心裡話。」說罷,抬起頭來,直視著他說道:「但她的所作所為,無非是為了兒臣,無非是出於母愛啊!」
「那你自己呢?你也覬覦儲位?」聽到這裡,皇上臉色一正,嚴肅地逼問道。
話音剛落,四皇子意識到,父皇在懷疑他。為了避免重蹈二哥的覆轍,便痛哭流涕地跪下,哭訴道:「兒臣絕無此意!請父皇明鑒!」
事實上,這個兒子也沒有野心,只不過,無情最是帝王家,埋沒了所有的親情。剩下的,就只有猜忌,甚至是勾心鬥角了。
第二天,李淑妃的病情加重了。
「四哥!」敬珍公主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將他拽到前廳,數落道:「你怎麼能去責問父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