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著說:「娘娘請深思,倘若太后不理會您呢?」
蕭昭儀愣住了,頓時一言不發。
「自從上次太后訓斥了貴妃,奴婢便被她趕了出來。如果不是您大慈大悲,奴婢必定在浣衣局裡受苦受難!因此,奴婢一心想著報答娘娘,不知娘娘可否相信奴婢的一片忠心呢?」她故作感激涕零的樣子,跪下請求她。
誰知,她如此容易上當。聽罷,竟然動情地扶她起身:「別這麼說,本宮相信你!」
「那麼,奴婢斗膽獻策!請娘娘移駕西宮,到貴妃娘娘面前,鼓動她一不做二不休,送章良娣和她肚子裡的皇孫上西天!」寶嬋展開了攻勢。
只見她猶猶豫豫地說:「這樣能行嗎?再說,萬一太后不許她動手,而本宮卻極力鼓動。這,萬一,萬一」說著,她便語無倫次起來。
「娘娘此言差矣!太后與良娣不和,宮內人盡皆知。即使太后遞話,不許她貿然行事,也不過是暫緩一時,太后早晚會令她動手的!您只要鼓動她,並將種種利害細說一番,還怕說不動她?另外,她最大的心病就是儲位,只要勸她多為二皇子著想,還愁辦不成事嗎?」
「如果東窗事發,又該如何是好?」
「事情乃貴妃所為,與您何干?到時候,您死活不認,便可平安無事。何況,皇上那麼寵愛您,只要她倒台,您不就是貴妃了嗎?」
蕭昭儀笑著點頭,終於答應了。
果然,貴妃聽了她的鼓動之後,秘密地將麝香連同補品,一併送到東宮。這下,她走進了雪雁精心佈置的陷阱,從此再也無法翻身。
她接到寶嬋的密報後,命人將東宮的門窗全部打開,以保證通風。而這次,貴妃親自送菜,她前腳剛走,雪雁便「難受」起來。殊不知,實乃「七分佯病,三分真病」!
「娘娘真的沒事嗎?您千萬不要逞強啊!萬一弄假成真,豈不是白白犧牲了皇太孫嗎?」翠玉慌張不已,小聲勸她。
此時,麝香已經奏效。她確實感到些許不適,但依舊堅定地告訴她:「沒關係,我通曉醫理。只要室內通風,就萬事大吉。你快去稟告母后,請她宣太醫!」
皇后拖著病體,急匆匆地前往東宮。皇上和太子也放下奏折,心急如焚地趕來。所有人都慌了神,唯獨屋裡的雪雁鎮定自若。
太醫終於出來了。太子立刻衝上前,著急地問道:「良娣怎麼樣了?孩子沒事吧?」
「請太子殿下放心,請皇上、皇后娘娘放心!母子平安。幸虧屋內通風,否則以麝香的威力,恐怕胎兒不保!」太醫一五一十地說。
皇后大驚失色:「麝香?是誰如此大膽?敢將麝香放在這裡?」
「娘娘請看!」說著,太醫把香囊拿了出來。
皇上盛怒之下,責問眾侍從:「是誰幹的?說!」
眾人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直呼冤枉。
皇后努力保持鎮靜,沉穩地問:「剛才誰來過?快說呀!」
「回娘娘,剛才只有貴妃娘娘來過。」眾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聖旨一到。頃刻間,侍衛們查抄了西宮,抓走了謝貴妃。
當被拉到皇后面前受審時,她還不忘喊冤:「臣妾冤枉!臣妾要見皇上!」
「身為貴妃,竟做出如此惡毒之事,還敢喊冤?」皇后憤怒至極。
「皇后,臣妾冤枉!」她掙扎著求助道。
「皇上已然查實,你從御藥房的王管事那裡,要到了麝香。而他並不知道你要麝香的目的,是不是?」
聽到這裡,她將沉積多年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還不都是因為你和你兒子!本宮是太后的外甥女,你算什麼東西?我兒子才應該是太子!皇后寶座也應該是本宮的!是本宮的!」她跳著腳,指著皇后的鼻子大罵。
只見,侍衛們立即上前拽住她,還打了她幾個耳光。
皇后既無奈,又痛心地說:「你覬覦後位和太子寶座,以為本宮不知道嗎?你,自作孽不可活!將她關進暗房,聽候發落!」
「等等!本宮這麼做,是太后的意思!」她仍舊趾高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