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幸災樂禍地笑道:「讓她吃吧!看那小東西還能吃到什麼時候?」話鋒一轉,她回頭問道:「小柳子,她沒有說過,自己不舒服或者胃口不好,諸如此類的話嗎?」
小柳子低著頭,沉著地回答:「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娘娘倒是提到過,說是時常頭暈,不過胃口還不錯。」
「下去吧!」她拿著扇子,捂著嘴笑。
二皇子沒在意這些,他以為,自己的母妃正盼著皇嫂不舒服,以解其心頭之恨。既然她一直覬覦儲位,也許是在心裡詛咒未出世的孩子吧。
天真的他不曾料到,母妃借皇嫂懷孕之機,會利用食物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但既然話已至此,他實在不願意再聽下去了,只好找借口離開:「請母妃見諒!一會兒,父皇會駕臨習武場,兒臣必須馬上趕過去。」
她笑著點了點頭。其實有些事情,她蒙在鼓裡,依舊渾然不知;自以為一切天衣無縫。然而,實情並非像她想像得那麼簡單。
首先,二皇子和她並不同心。其次,如果太子沒有大過錯,比如:不孝或者無能;按常理來說,不可能輕易被他人取代。更重要的是,太子的愛人,雪雁。這個精明能幹的女人,絕不會允許別人威脅太子的。如果小看她,對手的結局會很悲慘的。
事實上,早在第二次送東西的時候,小柳子就背叛了她。
「奴才奉貴妃娘娘之命,給良娣娘娘帶了一些上好的補品!」當時,他進屋之後,恭恭敬敬地行禮,並稟明來意。
雪雁的臉陰沉了一下,盯著他好一會兒,不緊不慢地從口中擠出一句:「有勞你了,請代我謝謝你家主子!把食盒打開,讓我瞧瞧。」
他沒有多想,只是遵命行事。一邊打開食盒,一邊頗有興致地介紹:「這盤是紅燒雞胗,這盤是醬肘子。還有,」沒等他說完,雪雁就咳嗽了一聲,打斷他:「這麼多好吃的,都是大補的東西啊!我自問受之有愧,真不知該如何報答貴妃娘娘!要不,公公指點指點我?」
她的目光似笑非笑,時而柔和,時而銳利。看著她的眼睛,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席捲著他的身心。
隨後,她將小柳子帶進臥房,冷冰冰地說:「我給你引見一個人,不知你可否認識她?」
正當他滿臉狐疑之際,翠玉和墜兒帶來了寶嬋,這一幕著實嚇了他一大跳。令他頓時感到兩腿發軟,眼珠都要掉到地上了。那一瞬間,他一下子癱軟在地,說話也像是舌頭打結:「良娣娘娘,她怎麼,怎麼會在這裡?」本來天氣就燥熱不堪,這下可好,他全身如洗了澡一般,被驚嚇的汗水浸透了。
「她怎麼就不能在這裡呢?」翠玉反問他。
雪雁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拿著扇子扇風,鎮定自若地告訴他:「寶嬋也是剛到,你家主子的那點小算盤,我早已一清二楚。據說,我不能常吃油膩之物吧?這一點,後宮妃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身為貴妃,位居眾妃之上,是輔助母后打理後宮的人。她會不知道?」說到最後,只聽「啪」的一聲,她狠勁地將扇子摔在地上。
小柳子不敢抬頭看她,更不敢想像,今下來會發生什麼。
只聽,她立刻恢復了平和的語氣,慢悠悠地念叨:「按說她是我的長輩,送我這麼多補品,我應該感謝她才是!你給我支個招吧。要不,我現在就摔一跤?反正,東西才剛送來。」
聽罷,他叩頭如搗蒜,又哭又喊:「奴才不敢支招,您饒了奴才吧!奴才不過是條狗,主子有令,奴才不敢不從啊!如果您現在就有個好歹,貴妃娘娘肯定會把責任推給奴才。奴才就是有十個腦袋也掉不起啊!」
「行了行了!柳公公那麼聰明,難道不知如何自保?」翠玉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