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閻武城內燈火通明!
居民幾乎都已經自發轉移,城內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軍人——不過一座小城而已,裡面卻塞滿了三十萬的兵力,這不能不說是神族軍隊的悲哀。
不是因為神族兵多,僅僅只是因為無影部隊來了!
人們緊張地等待著,等待著那支在電光石火間就將葆狩、嵶文兩座城池全殲的部隊,心頭七上八下,既有對即將而來的戰鬥的渴望又有那即遭劫難的慌張。
月亮彎如刀,繁星亮似簇。
寂靜的夜晚只有風聲不斷在耳畔輕響,人們等待著,心情從焦急到慶幸,又從慶幸轉到焦急,隨著心情的轉變時間逐漸流逝眼看著月亮就直掛中天了,但無影部隊依然沒有出現。
議論紛紛、紛紛議論,但它終究還是沒有來……
神界,皇城。
四路先鋒並沒有率兵攻打閻武城,或者說這種種的一切都僅僅只是一個假象,一個誘使神族將注意力轉移到閻武城的假象!
此刻,風邪四人正潛伏在吳超府第悄悄做著商量——也算他們運氣,因為無痕被捕的關係神王放棄了對小舞的監視,要不然他們的計劃可就得泡湯了——商量什麼呢?自然是想著如何去營救他們的老師無痕先生了。
他們已經打聽清楚無痕就被關在天牢裡,並且借助小舞的身份大致瞭解了一下天牢的佈置,為了營救的成功他們最終下了個極為大膽的決定——攻打皇城!
以最大的代價吸引最大的注意力,再以最誠摯的感情營救最尊敬的人!這樣的決定不可不謂是大膽了,要是被狐神他們知道了肯定會大罵他們一頓——但是沒辦法,被關在天牢裡的是他們的老師,再大膽的事情他們都敢去做。
「計劃大致上是這樣,至於細節上的改變只能是隨機應變了。」風邪很嚴肅地環視著大家,眼神中帶著難得一見的堅毅,「如果誰還有意見的話那現在就提出來,否則我就當大家都同意了!」
他的話剛一說完,焰語就已經氣呼呼地瞪著他了:「憑什麼你們三個都去救老師就我一個人要去攻打皇城呢?!難道就你們對老師的感情深,我的就是驢肝肺了?!」
風邪深知這裡面最難伺候的人就屬焰語了,再加之他們倆私人的曖昧關係所以在平日裡能遷就她的他就會盡量遷就,但這次卻不同,他一反常態地回瞪著她,厲聲說道:「這是大家商議的結果,由不得你不接受!如果你執意不肯,那我只好將你從營救老師的計劃裡除名了!」
從認識風邪以來焰語何曾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她當下就委屈了,那委屈到極致的眼淚差點就流了出來。
雪姬見氣氛不尋常趕緊出來解圍,她拉過焰語的手善意地笑著說:「其實這是為了整個大局考慮——按照我們收集過來的資料,天牢裡設置的機關大多以風系、水系、土系魔法陣為主,而我們的前線又缺不了做主的人,你看我們這麼做不也是沒辦法麼?」
焰語掙脫開了她的手大踏步走到了土魂的面前,直視著他問道:「我們四個人之中就屬你最老實最能講實話,你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一起去?!」
土魂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她,又帶著些許的求助去看另外三個人(小舞也在這裡),在得不到任何人的幫助之後他只好硬著頭皮回答說:「其實……總會有它的道理的吧。就像雪姬說的,其實這裡面都是有客觀條件限制的,咱們不都得尊重客觀現實嘛!」
「你少跟我說這些套話!」焰語顯然不能接受這個解釋,她極為生氣地繼續說道,「我不管那麼多,我就不相信我們的部隊少了我們四個人的指揮會差到哪裡去!再說了,我們這次是為老師盡一分力,你們是他的學生難道我就不是了?憑什麼你們去的就我一個人去不得?我不服氣!」
確實,他們的隊伍經受過許多強化訓練,其中對於戰時部隊主帥缺陣的情況更是做了大量的模擬訓練,所以雪姬跟土魂所說的所謂「客觀條件」都成立不了,也難怪焰語會發這麼大的火了。
「我看還是由風邪跟你解釋吧,我、我就不攙合了。」土魂開始推脫,他可不想把這位姑奶奶給得罪了。
「我說過了,今天我只想聽你的!」焰語不依不饒地盯著他,直把他給看得無處可逃。
「因為……」土魂猶豫一陣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算了,我還是跟你說實話吧,大不了這黑鍋我背著就是了!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你的脾氣太火爆了,救人可是個精細的活兒,尤其是那裡還有那麼多的機關,如果你像平時那樣大大咧咧的,沒等我們把老師救出來就有可能死在那些魔法陣裡了!好了,我說完了,接下來的事情你還是找風邪談吧,反正這個決定也是他提出來的!」
說完這句,他趕緊跟著雪姬跑了出去,而此刻唯一留下來的「外人」小舞也歉意地朝兩人點了點頭,飛也似的跑了。
「他剛才說的是真的麼?」焰語有些難以自已,說實話,她被土魂的話給打擊到了,「真的是因為我的火爆脾氣才不讓我去的麼?」
她的表情顯得那麼得無助,看得風邪心疼不已,但在這關鍵時刻絕不是心疼的時候,所以他很木然地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好,我知道了!」焰語頓了頓腳奪門而出,在她一轉身的剎那,一滴淚珠飄然而落……
無痕這幾天一直在觀察著天牢守衛的巡邏頻率,在掌握了其中的規律之後他就知道是該自己動手的時候了。
「大哥,我們準備動手吧!」他說得很小聲,雖然快午夜了但他相信已經睡著了的吳超應該有這份警覺能夠聽到他的話,因為這是作為一名軍人最起碼該做到的。
果然,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吳超就翻了翻身然後茫然地看著他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他確實不是很明白無痕這句話什麼意思,因為這些天來他腦子裡想的從來都不是逃跑的事。
「就在此時,我們走!」他的右手猛地一伸,腕間龍型手鐲順勢飛出化作利劍一柄朝著兩人相連的那堵鐵牆直射了出去!
玉石古劍曾是古神的佩劍,想要破去這一尺來厚的鐵牆自然是輕而易舉,但無奈劍身太小而吳超的身子又太大,要想鑽出個足以容納他通過的小洞來也得需要一點時間。
而無痕在丟下這句話後就不再理會吳超,而是在瞬間將自己的神魔氣催到了極致——四對血色的透明羽翼如鋼鐵般驀然突起劃過了他身上所束縛的誅邪網,那幽藍色的隱逸戰甲更是將他的身體與誅邪網隔開了!
一呼一吸,身體都在不斷地暴漲、縮小,那金光閃閃的場面即便有週遭鐵牆所隔但依然引起了士兵們的注意!
一名看守發現這裡的情況不對勁馬上就敲響了警鐘,剎那間就引得天牢內腳步聲凌亂,守衛者在第一時間就紛紛朝這裡趕了過來!
「誅邪網」之所以會被稱之為神器並非浪得虛名,雖然無痕已經將神魔氣催發到極致,但要想在短時間內將它給扯破也並非易事!以它絲與絲斷裂的速度來看,想要完全破去它至少需要四分鐘,而那些士兵們此時都已經差不多能將這鐵籠給圍死了!
三分鐘後,鐵牆在玉石古劍不斷的穿刺之下終於出現了一個足以讓吳超進出的小洞,而吳超在稍微的考慮之後便抓過了玉石古劍由小洞鑽了過來。
當他來到無痕身邊之後他才清楚地知道了後者此時所承受的壓力到底有多大——為了能夠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無痕簡直是拼了老命在掙脫這誅邪網的束縛,那扭曲的臉龐那根根暴露的青筋還有他牙齒間的那絲絲血跡無一不說明了兩者之間撕扯的力度之大!
吳超看後不禁一陣感動,聯想起當初自己的無情無義,他羞得幾乎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兄弟你受苦了,外面的就交給我了吧!」
說罷,右手揮起,玉石古劍一聲龍吟如青龍出海般朝著正中的那面鐵牆直擊而出!因了古劍自身的力量以及吳超的含羞一擊,那鐵牆在這一擊之後竟頓時裂開了一條縫隙,吳超見此手下更不作任何停留,古劍一撇一捺間那鐵牆更是在此基礎上又被劃出了兩條見底的裂縫。
吳超輕笑,劍尖畫圓,大喝一聲「渾元之氣,破」,劍尖所指,一股猶如實質的劍氣暴射而出,那裂縫剎那間便破開了一個大洞!
「大哥好樣的!」就在這個時候,無痕也已經將那誅邪網給撕扯開了,他虛弱地走到吳超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現在本該是你我兄弟二人並肩作戰的時候,但是可惜小弟我實在是體力不支了,所以接下來的就全都要看你的了!」
吳超毅然點頭,面對著眼前越聚越多的天牢守衛者發出了他男人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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