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吸收塔塌方處,深井之上。
神族王子孑然獨立,感受著來自井底的絲絲能量波動竟有種說不出的興奮,這股興奮讓他的臉部肌肉為之痙攣、顫抖,整個人彷彿都陷入了瘋狂一般。
「哈哈,本王處心積慮一世今日終於有了出頭之日了!」他仰天狂笑,右手食指高指天際:「老天,你不給我的我自己爭取,你不助我我自助,我倒是要讓你看看什麼叫作人定勝天!」
笑罷,他便躍起身子朝這深井直接跳了下去,頓時便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覓初元,奉命出來尋找結界殘餘能量的逍遙王現在很鬱悶。他先是被無痕用計給穩在了尋找的工作上,然後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卻絲毫沒有效果,這樣的結果是他所不能面對的、這樣枯燥單調的生活更是他所痛恨的!
所以,今天當他在高空飛馳、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魔法波動的時候他興奮了,心想著單調枯燥的生活或許即將就可以結束,於是一個轉身他便朝能量波動處飛了過去!
雜亂,空無一人——當覓初元來到此地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這些。
「呵,難道他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句話是真的?」他閉眼確定了能量的具體儲藏點,不由甚是自得地說,「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這儲藏點竟在這麼繁華的城市裡,如果再借此建立傳送點那豈不是天降奇兵了麼?」
說著,他便朝那儲存點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渾沌一片的黑暗,空氣凝結不動,身處其間仿若將要窒息!但王子卻異常高興,因為這凝結不動的空氣正是此地魔力充裕的象徵,如果不是因為魔力太豐裕了上面的空氣怎麼會下不來呢?他略微估算了一下,如果將這些能量全部吸收為己用的話那他的修為將要提升三倍以上,而到了那個時候他又何需再去怕那神王?權勢、天下,都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奪過來!
可現在的問題卻不是這些,擺在他面前的首要問題是該如何吸取這股能量、該怎麼做才能萬無一失!
在派人挖掘此地的初期,他就已經幾乎查閱完了皇宮內所有有關魔法能量的書籍,而總結出來的吸取方法無外乎三種——將自己體內的魔力釋放光,以空心之體引發外力的猛灌;自身能量不斷吞吐,牽引外力灌入自己體內;建造一個工程浩大類似於吸收塔的魔法陣,以面對點的方式定期安全有效地刺激身體從而激發自身能量的暴漲。
前者太不安全,如果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導致自己走火入魔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而後者看似最為安全卻費時太久,形勢越發緊張的現在顯然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給他耗費;而牽引的方式雖然速度不快但也不慢,雖然安全性比第三種差了一點但也還算可以接受。在權衡利弊之後,王子最終還是決定選擇第二種方法,在令人窒息的深井中漸漸褪去了身上的衣服,任憑那濃郁地猶如實質的魔法元素在身上不斷摩擦、不斷擊打。
閃耀,週身的光芒如點點星光在這漆黑一片的深井中閃耀、忽明忽暗,在這微弱光亮的映襯下,王子的臉被極度扭曲,依稀之中似有許多細如沙粒的東西由他身上緩緩而出,在週身環繞之後又迅速地朝身體湧了回來,然後又是緩緩而出,如此反覆、反覆如此。
井底結界的力量正在被他緩慢地吸收,而那吸收的速度也在緩慢加快,當時間分秒而過、數十分鐘過去之後,那速度竟也已經快得驚人。王子的身體變得通紅,在火紅的顏色下皮膚漸漸透明、乃至可以清晰得看見他的內臟器官——胸口處,一團黑色的東西正在鼓脹、收縮,在鼓脹收縮間逐漸變大、變強!
忽然,王子的身體一震。
吸收能量要求靈台空曠,所以他的感官變得異常靈敏,就在剛才他分明聽到有人下來了,此刻正直奔自己而來!
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在此時過來打擾自己呢?負責挖掘的人早就已經被自己支開了,而其他人在沒有自己允許的情況下又不可能來到此地——是了,一定是神王暗中派來監視自己的人發現了自己的意圖此刻就要來壞自己的大事了!
一念及此,王子心下大亂。
倘若事情真是這樣,那這股能量勢必會因此而被他人所分享,沒有汲取足夠能量的自己又能拿什麼去跟神王鬥?如果鬥不過神王,到頭來只能是死無全屍!而更為致命的是,吸收能量不比尋常,絕不是想吸就吸想停就停的,倘若倉促停止那除了前功盡棄不說自己還將變得魔力全無!
罷罷罷,天意如此也只好拼了!
心意已定的王子當機立斷將體內所有的能量全都強行快速釋放了出去,而業已排空能量的身體霎時間變成了一個絕好的容器,周邊結界的能量全都狂湧而進,那速度比起流星也毫不遜色……
當覓初元進入這能量儲存點後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在這深邃而又漆黑的地下分明有人的氣息存在。能夠有膽進入此地的人必然不同尋常,而自己作為擅自闖入者自然也是不受歡迎的,而不受歡迎的結果自然就是別人設好了埋伏來阻擊自己!
所以,意識到這一點的他匆忙放慢了下降的速度,每一步都降得異常小心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將被人殺死,於是乎他用了整整二十來分鐘也還沒降到地底,雖然這地底離地面也就二十來米的距離。
當他終於快要落地之時,他也終於看清了那先他一步進入這地下的人的模樣——一個身體巨大、鬚髮皆張、骨骼之間紫電纏繞的人,他正如胎兒般蜷縮在一個巨大的光團之中盡情地吸收周圍的能量!
糟糕,這人已經在吸收這裡的能量了!這還得了,這裡的能量如果被他給吸收光了的話,那他豈不是無法向無痕交代了?!
想到這裡覓初元更不憂鬱,紅艷花束霎時間祭出在空朝那人直接攻了過去!而那人卻因為能量的束縛而無法躲閃,硬是受了他這一招。
如雷霆暴怒,井底爆出了震天之響,那受了覓初元一擊的人狂吼一聲站了起來,待轉過身來露出了他那張猙獰的臉!
紅色的皮膚濃比硃砂,牙齒尖銳如猛獸,頭髮根根直立似鋼針!
這,這不是半獸人的狂化麼?
覓初元心下起疑,心想在這神界怎麼忽然多出了半獸人的身影呢,可沒等他回過神來,那怪人就已經怒喝一聲朝他直逼了過來,速度之快竟惹得空氣火花四溢,二十來米深的井身竟隱隱有塌方的趨勢!
來不及多想,覓初元下意識地反手一招,業已飛出的紅艷花束霎時間變得碩大無比,旋轉間變幻出花朵無數通通朝這怪人刺了過去,而那怪人竟也不躲閃硬是忍受著漫天紅花的攻擊朝他衝了過來,力道知足簡直匪夷所思!
覓初元情知危險,在紅艷花束持續攻擊的同時奮然催動體內魔力至髮際,三千髮絲頓時無風而動,暴長的它們柔若絲棉纏向了那怪人,而那怪人在這髮絲纏住自己身體之時再次巨吼發力最終竟快過髮絲纏他的速度「轟」的一聲狠狠地撞在了覓初元的身上!
覓初元沒料到這怪人竟如此強悍,身體在被撞擊之後因著慣性而飛出了井底如風箏般飛到了半空然後又重重地跌了下來!
「你究竟是什麼怪物!」他狠狠地一擦嘴角的血跡,鼓足了全身魔力準備與這怪人放手一博,「今天休怪我取你性命了!」
怪人的臉越發顯得猙獰,張嘴間似在說話卻含糊不清,聽在覓初元的耳裡與那野獸嘶吼毫無區別!
覓初元也不再管他究竟說的什麼,雙腿一發勁就朝他攻了過去,而那怪人似也憤怒非常,見他攻來自也不會去躲閃,尖利的十指一張一抓間就催起了一個水缸大的光球朝覓初元衝了過來。
「夠狠、夠種!」覓初元嘿嘿冷哼,手下再不留情全力朝他攻了過去卻不料就在兩人即將接觸的時候,怪人手中的光球卻忽然黯淡了下來,而他竟也在這光球黯淡的同時朝邊上飛了出去,等覓初元回轉身子想要去追的時候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怪人一走,覓初元竟頹然倒在了地上,口中鮮血更是再也忍不住狂噴了出來!剛才那猝然的一撞竟已傷他到如此地步,如果此刻那怪人不走依舊留在這裡跟他爭鬥的話那覓初元豈不是必死無疑?!
曾經與無痕爭鬥旗鼓相當,最終只輸了一招的覓初元竟敵不過對方的匆忙一撞而受了重傷,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
可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半點懷疑,覓初元,重傷倒地了!
「怪人……」再也顧不得這裡的能量儲存點,覓初元強行拖起重傷的身體朝邊上的樹林跑了過去,「可怕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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