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小女子慕容清影有禮,願太子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清影姍姍而來,俯身跪拜。
宇文楓走上前,扶起佳人,細細打量。不見數日,清影更見美麗:「清影姑娘,不必多禮。」
「請問太子殿下,找清影有什麼事呢?」清影不卑不吭地說,她是個內心很強大的女子,不是怕見大場面的小家碧玉。
「清影姑娘,可否容我到後院與姑娘一敘?」宇文楓詢問著,那俊目望著清影。
清影望著老父,見慕容熙點了點頭,於是就說:「好吧,太子殿下,請!」伸出手,做出「請」的手勢。
「姑娘,請!」宇文楓也是謙謙君子。
在眾多學子驚詫的眼光中,清影與宇文楓就進了後院,坐在院子裡梧桐樹下的桌子上,家人小路切了茶,好奇地望了幾眼宇文楓,即以前的小玄子,然後就退下。
「太子殿下,找清影有何貴幹?」清影直接問道。
宇文楓沒有立刻回答清影,而是癡癡地望著她,眼裡儘是柔情。清影被他看得臉頰不禁一紅,低垂了粉頸。
良久,宇文楓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唉」,然後就說:「清影,你知道的,依你的冰雪聰明,你還猜不到嗎?」
「請恕清影愚昧。」
「你——」宇文楓無奈地笑笑,有點苦澀:「難道,你真忘了,你六歲進宮那年,我們在梧桐樹下捉螞蟻時立下的誓約嗎?」
果真是一個癡情的男子,清影內心被觸動,不過,她不露聲色,依然鎮定地回答:「那是很久遠的事 情了,況且,那只是小孩子玩過家家時的戲言,不能當真的。」
宇文楓臉上現出惱怒的神色,眉頭皺著,內心,在痛著。
慕容清影,你居然忘了那誓約,也就是說,你心裡沒有我。
天,自己居然這麼笨,十年來一直想著那個誓約,以至現在對著你相思成災,可是,你還是那麼無動於衷,還能這樣平靜地面對。
「對啊,那是小孩子的戲言,不過,只是對你而言,但對我宇文楓,可是一諾千金,是一個誓約。因為,那個女孩兒,在我心裡珍藏了很多年。」宇文楓真誠地說著,語氣裡,有無限的愛意。
清影的心,也無端地痛了一下。
「太子殿下,王上已經為你選好太子妃,宰相的千金雲纖可是古月國第一美人,這樣的大好姻緣,太子要珍惜。清影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不值得太子這樣垂愛。」清影邊說,邊轉過身,她不忍再看宇文楓臉上哀傷失望的神情,她怕被他說服了,心軟了,那就糟了。
「雲纖是父王定的,我不能反對,可是,我還有權利去愛一個我愛的女子,把我愛的女子留在身邊,是嗎清影?」語氣溫柔得讓人心動,也只有對著清影,他才會這樣耐心與溫柔。
「太子殿下權傾天下,還是儲君,是將來古月國的君主,當然有權力去選擇,這是不容置疑的,甚至,你要普天下的美女,都可以,這是你的權利。但是,殿下也要知道,清影也有權利去選擇的,是嗎?」清影不軟不硬地說著。
「你不願意隨我進宮麼?」
「清影是平凡女子,不敢妄想,請殿下收回成命。」
「你知道,我沒有命令你,我只是在與你商量,沒有逼你的意思。」
「太子殿下要多少美人我清影管不了,但我清影不願意與其他女子分享一個男子,這倒是實情。所以,對不起,殿下,恕清影難以從命。」清影挺直了腰桿,句句鏗鏘有力。
難受,難受得心縮成一團,那俊臉上的隱痛在加深,宇文楓凝視著眼前這倔強的女子,心裡在滴著血。
「難道,我多年的癡情,也不足以讓你隨我進宮嗎?」
「抱歉,殿下。宮裡的生活不是慕容清影能習慣過的,況且,你身邊那麼多美人,不要在乎清影一個。」
「可我就只在乎你,我就只愛你!」宇文楓有點力竭了。
清影轉過身,望著他正色道:「太子殿下,眼下你要大婚,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否則,傳到雲纖姑娘那裡,我清影可就成為一個勾引別人夫君的罪人了。請自重!」
「你,清影——」宇文楓的痛更加深了,他有點氣怒地說:「如果,如果我要求父王頒旨呢?」
「那清影只有繫著三尺白綾自盡於你眼前!」語氣堅決,不容再勸說。
「你——唉——」
宇文楓知道,對著清影,軟硬都是行不通的,除非她願意。可是,剛才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不想與別的女子分享同一個夫君,她又怎麼會願意呢?
他走上一步,握著清影的手,清影沒有防備,一下呆住了。
「清影,你望著我,望著我的眼睛,回答我,難道我宇文楓就
這麼不值得你愛嗎?就算是,那以前在溪麓書院的小玄子呢?我是因為要尋找你,才跑來溪麓書院的,是因為記住兒時的誓約,才來找你的,難道,這些都不夠嗎?」
「太子殿下,請自重!」清影掙脫了宇文楓的手,她沒有直視他,應該說是不敢,她怕宇文楓眼裡的火焰,把她融化了。
「清影——」
宇文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他真的不知道怎樣勸說這個自己心愛的女子隨自己走,說了那麼多,還是白費唇舌,真是一籌莫展。
「太子殿下,你我已經在這裡談了很久,再談下去,會遭人話柄,如果沒什麼事,太子殿下請回吧!」明顯的逐客令,讓宇文楓進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