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小倆口隨幹部處處長來到政治部副部長辦公室。他們在門口報告後,經允許進入室內。室內除副部長外,還有兩名大校軍官,副部長先宣佈命令。
命令:歐陽民生中校任成都軍區特種作戰大隊副參謀長。
命令:肖靜上尉任成都軍區特種作戰大隊信息資料室主任。
宣佈完命令,副部長說:「介紹一下,這位是特戰大隊大隊長,這位是政委,他們都是戰功卓著的優秀特種兵,你們要好好的向他們學習。特戰大隊首先要將歐陽民生訓練成為一名優秀的特種兵,將肖靜訓練成一名合格的軍人。在他們沒有完成訓練任務之前,只享受幹部待遇,不擔任領導職務。完成訓練任務後,特戰大隊要創造一切條件,充分發揮他們的專業所長,幫助部隊提高戰鬥力。」
特戰大隊四位軍人:「是,保證完成任務。」
歐陽,肖靜,轉身向兩位大校,立正,敬禮。「歐陽民生,肖靜向特戰大隊報到,請首長指示。」
大隊長:「稍息」,轉向副部長說:「副部長,特戰大隊就接他們夫妻走了?」
副部長:「行,可以走了。」
四人向副部長敬禮後離開辦公室。
汽車駛出成都軍區機關大門左轉,在新華路左轉向北,經駟馬橋出城,過新都,青白江,向西北方向繼續行駛。進入邛崍山脈,在山區公路行駛半小時後,到達特戰大隊駐地營區。
這是一片方圓數十平方公里的無人區,崇山峻嶺,原始森林,荒無人煙,卻也是山清水秀。經過三道暗崗,兩道明崗檢驗證件後進入大隊部營房。體能訓練場在大隊部左側山上,集訓隊營房在這個區域,野戰訓練場是一片數平方公里的大山,各作戰中隊、偵察中隊都駐在這個區域內位於隊部右側大山上。槍聲、爆炸聲不時從那邊山上傳來。隊部在兩山之間的山凹裡,營房順山而建,大隊部機關、衛生隊、技術維修中隊駐地散佈在兩公里距離內。來到大隊部會議室,後勤科長,作訓科長已等候在室內。經簡短介紹,大隊長命令道:「作訓科負責制定訓練計劃,安排落實。後勤科負責安排落實生活後勤。要求訓練方面歐陽副參謀長要達到優秀特種兵,肖靜主任達到合格軍人,至少要達到三個月新兵綜合訓練的大綱;生活安排他們夫妻同居,住軍官宿舍區。今天先由後勤科長帶他們去安排吃住,明天上午作訓科長帶他們安排落實訓練事項。」大隊長隨後說:「歐陽,肖靜你們今天先安排住下來,作訓科明天帶你們瞭解全大隊基本情況,後天開始訓練。以後根據訓練情況再安排工作。」
兩位科長帶領歐陽夫妻走出會議室,沿營區小路去已為他們安排好的夫妻宿舍。路上作訓科長問道:「歐副參謀長,肖主任以前在部隊都經過那些相關訓練?」歐陽道:「我在海軍經過新兵綜合大綱訓練,以後在體能、游泳、潛水、手槍射擊、島嶼生存方面的訓練多些。學校期間主要是軍姿、列隊、軍體、越野多些。不過離特種兵的要求還很遠。」肖靜:「我純新兵一個,談不上參加過任何正規軍事訓練。」作訓科長:「我先去根據你們的情況制定個計劃,今天就不陪你們了。」歐陽:「行,你去吧。」
兩夫妻的宿舍安排在軍官宿舍區的一幢小別墅內。客廳、書房、臥室、衛生間、廚房、會客室、健身房、傢俱、電腦、電器一應俱全。離大隊部一公里余。相鄰大隊長、政委宿舍不足三百米,傢俱全部用山上伐的原生實木製作,談不上美觀但結實耐用。為解決這裡大山中陰冷潮濕天氣,長期居住不利健康,房間內都統一安裝有供暖管道,每天定時供給乾燥暖氣,保持室內乾燥,預防風濕病。
在後勤倉庫領回兩人全套夏、秋裝,小賣部購買日常用品,再到槍械庫去,歐陽選了一支八九式二十發裝大口徑攻擊型手槍,肖靜選了一支六四式自衛型手槍。回到宿舍歐陽教會肖靜使用佩槍。雖是大家閨秀文弱女子,從未有過弄槍舞棒經歷,卻天生擁有高智商,一經指教很快就學會了六四式手槍的使用方法。穿上軍裝,戴上軍帽,扎上腰帶,佩槍腰間,肖靜在鏡前上下左右,前前後後久久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像在夢中,短短幾個小時,鏡中的自己就從一個書生變成英姿颯爽,還帶著武器的軍人。不,是非常漂亮、美麗的女軍人,還是帶著書卷氣的美女軍人。歐陽看著自己的妻子,腦中快速地搜索七年軍旅生涯在那裡見過如妻子般漂亮的女兵。氣質、容貌、身材、皮膚,從艦隊機關,到醫院、文工團,再到軍中最高學府國防大學各院、系、機關,參加總部某學術會議時所駐的軍內賓館。一一在腦海中一頁頁翻過。最後這位大家少爺出身的年青軍官經過對比,認為自己的妻子是綜合條件最好的女兵。當然是他見過的最好的女兵。一場突然降落的大陣雨(山區一日天氣數變)衝去了秋老虎的暴熱,洗淨空氣和地面。倆口出門去瞭解駐地四周情況。雨後的太陽,迅速蒸發地面和林中樹葉上的大量水分。空氣變得特別潮濕。走了不足十五分鐘,汗水已濕透了後背,感到軍裝裡面,全身上下汗水順著皮膚往下淌。這樣的天氣歐陽雖然在海南經歷了三年,但那裡的空氣沒有這麼大的濕度,加上已過去了四年,所以仍感到悶熱難受。肖靜從未經歷過這樣極端的天氣,已是體溫上升,臉膛泛紅。除了後背濕透,連帽簷都已被汗水打濕。更難受的是汗水順著腹溝集中流向自己那嬌嫩的、羊脂般的皮膚。熱辣的初感,很快轉為灼燒般的疼痛。她看著歐陽繼續往前走的腳步,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停下來,返身奔回宿舍,快一點洗去汗水,解除她從未感受過的痛難。腳步雖沒有停下,口中卻沒有了言語。歐陽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側臉看去,妻子痛苦的表情加上沉重的腳步使他直覺到肖靜正在經受這極端惡劣天氣的折磨。他停下腳步,說:「我們回去吧。」
回到宿舍,洗去汗水,肖靜的灼燒感才得以消除。坐在客廳的木椅上,倆人說到了進入這座軍營幾個小時的初步感受,僅從氣候的變化無常,就充分體現了在這裡當特種兵的艱難不易。夏天熾熱的太陽曬,空氣潮濕悶熱;春秋高濕的空氣,巨大的晝夜溫差;冬天低溫寒冷,雪風凌厲尚還沒有體驗,但已可以想像到是另一番的煎熬。選址這裡作特種兵駐地,單純是一年四季變化無常的極端天氣,就使特種兵們能經受多種類型氣候條件鍛煉,增強身體、意志的承受力,以適應作戰區域內多變的氣候條件,提高部隊整體作戰能力。交談中歐陽民生為妻子擔心。自己作為熱血男兒,理應從軍習武,受苦受累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妻子卻沒有這份天職,純粹是為了夫妻不分開,才跟隨來到這個特種兵訓練的無人區(正因為氣候太差而無人居住),受這份苦這份累。她太委屈自己了。肖靜心中是另一番想法。這裡比想像到的四川中部自然條件都要惡劣。自己只有多吃苦受累,少說困難,才能使歐陽少一份對自己的擔心,將他的全部心思和精力投入到訓練中,早一些達到優秀特種兵的要求,早一些進入他所學專業的研究工作中去。既選擇了他,就要為他的未來著想,共同承擔為實現理想所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不可拉他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