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變故,驚到了雙方人。
張含森既然是寒嘯幫的人,為什麼又要殺死駱寒?
駱寒可是繼承寒嘯幫的少主子啊!
「都不要輕舉妄動,我死,不要緊,難道你們不在乎殷老大的安危嗎?我只需要輕輕扣動扳機,殷老大的腦袋就會綻開!」
「呵呵……」殷天晟大無畏地輕笑著,那笑聲裡的輕蔑,聽到張含森的耳朵裡異常的刺耳。
「你笑什麼?大哥?」
他竟然還習慣性地喊他大哥。
「我笑你,老三,你明明不想殺我,卻要硬生生裝出來狠毒的樣子。對不對?」
張含森的身子,狠狠抖了抖。
眼睛裡滑過一瞬的遲疑,卻很快就閃了過去。
張含森清淡地笑,「我確實不曾想過要殺你,一直都不曾想,我從小謀劃最多的事情,是如何殺掉駱寒,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所以,大哥,你讓我走,放我 一條生路,我們都好過一些。」
殷天晟點點頭,「好啊,可是即便我放過了你,你殺了駱寒,寒嘯幫會放過你嗎?」
「呵呵呵,大哥還是關心我的。」張含森的柔和笑容突然消失,換上一臉的狠毒和凜然,那副決絕和陰狠讓殷天晟看了都不進一驚。
想不到,張含森一直隱藏的這麼深!
他應該是一個武功高手!
張含森用鋸子一樣的犀利目光掃視著所有寒嘯幫的成員,喊道,「我張含森也是駱家合法的繼承人!我雖然隨母性,卻也是駱家目前唯一的血脈!在駱家,在寒嘯幫,只有一個法則,那就是,違抗主子命令者,死!現在,我就是寒嘯幫的少主子!有誰不服?」
寒嘯幫的人,都被張含森那浩浩蕩蕩的殺氣震懾得一聲不吭,駱家的事他們無權插話,不過目前看,駱寒少主子已經死了,駱雨一個女孩子也喪命於此,駱家的血脈果然只剩下了張含森一個人。少主子的地位,非他莫屬了。
寒嘯幫的人的目光,都臣服地垂了下去。
張含森勾唇一笑,「直升飛機就在外面,我們寒嘯幫今天就此和龍帝會社和平解決。」
寒嘯幫的人,頓時整齊劃一的將槍口瞄準了四周的龍帝會社的人。
「大哥,走吧,送小弟一程吧。」張含森的槍抵了抵殷天晟的腦袋,殷天晟其實可以用更快的速度躲過他的槍,然後一招制服張含森,可是……他突然有些不捨,腦海中突然回想到張含森陪著他出生入死的幾次血戰,那麼默契,那麼有情有義……唉……罷了,人各有志,既然老三願意做寒嘯幫的新頭領,那就讓他去做吧。
殷天晟放下了制服張含森的念頭,很配合地被張含森押解著向外面走。
「老三,這個駱寒害死了你母親?」殷天晟聊家常一樣,四平八穩地邁著步子。
張含森的手,顫了顫,「嗯,駱寒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對自己同樣無情,他當年是吞了毒藥,誣陷我母親的。如果搶救晚一會兒,他就沒命了。」
「你就這樣成為了寒嘯幫不見光的少主子?」
「嗯,那時候只能臣服,我告訴自己,要保持,必須臥薪嘗膽,那時候我就毅然決然接受了做內線的任務,我希望我可以漸漸強大,同時麻痺駱寒。」
「呵呵,你就連練就了深厚的武功,你也一直沒有表現出來,隱藏著?」
「嗯?大哥,你發現了?」
「很早就發現了,在我們體能練習中,在不經意的小事情上,我都可以體會到你的內力精深。」
(☉_☉)
張含森大驚,「那你為什麼不戳穿我?」
「呵呵,惺惺相惜,每個人總是有不能說出口的苦衷的。」
張含森的眸子深了深。
這兩個人還尚且可以輕鬆自如地交談著,其餘的所有人都幾乎要緊張死,雙方的火力就那樣針鋒相對,槍口對著槍口,如果這時候有一個炮仗響了,估計都會引起猛烈的槍戰。
張含森押解著殷天晟,到了外面的直升飛機旁,臨別時,像是宣言又像是傾訴,對著殷天晟耳際說,「大哥,壓抑很久的人,總是會有強烈的佔有慾。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都會竭盡全力抓在手心裡。」
殷天晟冷冷地睃了張含森一眼。
主要成員乘著直升飛機撤離,剩餘一部分寒嘯幫的人將殷天晟帶出去兩百米,也乘車消散。
「老大!老大!沒事吧?」
很多人都追過去,擔心地看著殷天晟。
殷天晟擺擺手,歎息,「少了一個好弟兄,多了一個一方梟雄,我是不是放他走,是錯誤的?」
徐守江扶著一條胳膊,走過去,「錯什麼啊,其實老三為咱們會社裡做出了很多的貢獻,而且,這一次,咱們想要留住他,也不是件容易事,是要付出沉痛的血的代價的。」
殷天晟轉身去看徐守江,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二啊,你說,我們是不是有點卑鄙?明明早就知道含森的身份,卻一直偽裝?故意讓他們兄弟兩人龍虎相鬥?」
「嘎嘎……」徐守江笑起來,「這可不關我的事,要說黑心,那首當其衝是老大你最黑心,哈哈,這不就是你早就設想好的情景嗎?自己不動手,就滅了駱寒這個強敵,誰讓三年前駱寒來惹咱們呢?」
殷天晟卻笑不出來,「可是……為什麼我卻覺得,哪裡有點不對頭呢?」
「哪裡不對頭?」徐守江齜牙咧嘴,「我還是先管管我的胳膊吧,如果廢了,我估計我家妖精會彈劾了我!」
龍帝會社的人開始打掃戰場,毀滅一切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