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安娜檢查完了,一切指標都很正常。
「你怎麼了?看到什麼血淋淋的事了,嚇著你了?」
吳安娜瞄著身邊的妹妹,嗤笑。
這個傢伙,從小的膽子就很小,可是玩起來卻瘋得很,最近還好點了,原來都是和八九歲的小毛娃一起玩。可笑死了。
「沒、沒啊!我沒事!」吳曉芽趕緊否認,卻還是忍不住皺起了小眉頭。
吳安娜淡淡地掃了吳曉芽一眼,沒有再問什麼。
吳安娜看到前面一個人,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吳曉芽,「喂,你看看那邊,那個人。」
「哦?誰?怎麼了?」
「那個……」
「啊!那不是石牆哥哥嗎?」
「嗯,是他。」
「天哪,他為什麼那麼糗?看上去很沒有精神啊,就像是個飽經風霜的可憐的老人。」
吳曉芽震驚地撐大眼睛,不敢置信。
這才多少天啊,石牆成為姐姐的新郎一起步入教堂的景象依舊歷歷在目,而今,兩個人不僅形同陌路,石牆還如此落魄!怎麼會這樣啊。
「唉,人哪……」吳安娜歎息一聲,拽著仍舊發呆的吳曉芽就走了。
吳安娜就是這樣的人,她最理智,她可以用最快的時間,忘記應該遺忘的人和事,也可以冷漠決斷地轉身就走。
她從來沒有覺得駱雨可憐,也從未覺得徐守江對待駱雨殘忍。
在愛情的爭鬥世界裡,她一直不認為應該存有心軟和憐憫。
愛,本就是自私的,唯一的,摻加不了其他雜質的。
斬草不除根,等於自取滅亡。
她極其討厭男人對女人不清不楚的藕斷絲連著。
而且,她還是個極其霸權的女王,很多事情,她可以去做,別人就不能去做,她可以放火,不允許別人點燈。而現實生活中,真是崩潰,諸如吳安娜這種女人,往往很得男人的青睞,很讓男人追捧,很讓男人寵愛,也往往在愛情上是取勝的那一方。
吳曉芽回到家,就像是神秘的烏龜,窩在了房間裡。
舉著那個測試條,祈禱著,等待著。
「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是兩道槓?哎呀,為什麼啊?」
陽性。
果然是陽性!
他媽的,她中標了!
她竟然懷孕了!
最可笑的是,她都不知道懷孕多久了……
吳曉芽兩隻爪子摸著自己平坦坦的肚子,驚愕,「我的肚子裡面難道也有了一個小生命?有多大了?天哪,我也要大肚子了嗎?天哪……」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吳曉芽就像是語言機器,躺在被子裡,「天哪,天哪!」一直這樣叫著。
然後,上網查資料,查懷孕的知識。
那才知道,男女在一起時,如果沒有計劃要寶寶,是有很多方法可以避孕的。
「媽媽的,混蛋殷天晟,他為什麼每次都不做防範措施?我不信他和我一樣不懂!哼!這傢伙是不是故意的啊!」
繼續看電腦,發現,很多男人都不太喜歡套子這個玩意,說是戴上那個薄薄的小東西,就彷彿是隔靴搔癢,降低快樂度。
於是吳曉芽又吐吐舌頭,暗暗冷汗。
多虧晟晟沒有戴什麼套子,戴上那東西,降低了敏感度,那他不是要時間更持久?那她就真的不要活了。
震驚,驚愕,崩潰一系列情緒過後,吳曉芽就開始好奇了。
「嘿嘿,我也要做媽媽了嗎?」
一驚一乍之後,吳曉芽趕緊掏出來手機,打給殷天晟。
響了一會兒,才接通。
「嗯?有事?」
殷天晟那邊有大風。估計不錯的話,他應該在施工現場或者室外檢查什麼。
「你很忙嗎?」吳曉芽閃亮著星星眼問。
殷天晟看了看四周,市長跟著檢查大型項目,此刻根本就不適合接電話,他作為此項項目的老闆,應該分秒陪在領導身邊,送走這尊神。畢竟這個項目是市裡支持的重點工程,由市長牽頭批了大額的貸款,他相當於花著銀行的錢,給自己掙錢。空手套白狼啊。
「嗯,有點忙。」
「哦,這樣啊……那你繼續忙吧,我週二再跟你說。」
「好,待會我再給你電話。」
殷天晟匆忙扣斷電話。
吳曉芽於是再給紅妹打電話,她想要透露一點懷孕的消息給好朋友。
可惜……準備好的心情被擱置——人家紅妹乾脆關機了。
「該死的丫頭,好好的關什麼機啊!討厭死了!」
那就給瘦丫打電話?哎呀,還是算了吧,那丫頭連個舌吻都沒有經歷過,哪裡配談論懷孕這個話題。
殊不知,今天蚊子好容易請半天假,他專門去紅妹家裡去堵紅妹去了。
所以,紅妹沒有開機,一開門,就被一個強壯的男人摁到了屋子裡面。
吳曉芽一路思索著,該如何對待這個突然到來的小生命,跑到了街角那家豆腐腦店吃豆腐腦。
放了好多好多的辣椒,想著,算了,她想這些幹嘛,這些頭疼的事情就該讓殷天晟那個傢伙來操心嘛,孩子該怎麼辦就聽他的好了。
如此一想,就坦然了,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你好,這裡沒人吧?」一個好聽的男聲響在頭頂。
吳曉芽抬臉,看到了一張清秀俊逸的臉,是一個很有范兒的美男子。
「額,沒人。」
男人對著她淡淡笑了笑,將他那碗豆腐腦放在了桌子上,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要不要來點醋?」男人舉著醋壺問吳曉芽。
男人的笑容,屬於那種很公式化的綠色無污染的笑容,吳曉芽暗想,如果這個傢伙做總統競選,一定會得到眾多女選舉人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