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牛眼啊？」瘦丫沒有控制住自己，喊出來，然後趕緊用手無助嘴巴，回頭看看有沒有吵醒吳媽。
還好，吳媽仍舊在睡。
「哦，是你們啊？」吳曉芽賴巴巴的，頭髮凌亂，臉上全都是倦怠。
紅妹死死盯著吳曉芽的眼睛，低聲問，「你的眼睛怎麼回事？你竟然哭成這樣？」
吳曉芽淡淡地說，「走吧，我們出去說。」
這三個丫頭出病房時，恰巧看到閆明肅從電梯裡走出來，手裡提著兩個保溫桶，閆明肅就向紅妹和瘦丫點頭微笑，「正好你們來了，陪著曉芽出去散散心吧，努，這是我剛剛買的新出爐的麵包，香草味的。」
瘦丫一爪子就接過去一個麵包，啊嗚一口咬了一口，「謝謝哦。」
紅妹驚訝地看著閆明肅，擺擺手，沒有接麵包，閆明肅就說，「那我進去了啊。」
吳曉芽一直沒有正眼去看閆明肅，她一直低著頭，往電梯走。
「喂！喂！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個閆海龜會在這裡？他為什麼來？」
紅妹一進電梯就逼問吳曉芽。
閆明肅來算什麼事？要來，也應該是殷老大啊！閆明肅算是吳家什麼人哦？
瘦丫那才想到這個問題，「對不起哦，是不是我不該吃這個麵包？」
紅妹翻了翻白眼，「你才知道啊，豬！」
吳曉芽低著頭，頭髮遮住了她的臉，她晃晃頭，低聲說，「他願意來就來，我不管他。」
「那他來，殷老大不會吃味嗎？殷老大怎麼會同意讓他來醫院的！」
紅妹剛剛問出來，吳曉芽在聽到「殷老大」這個詞的一瞬間，就洶湧出來了淚海。
「別提他，好嗎？嗚嗚嗚……」
(☉ｏ☉)
紅妹和瘦丫都嚇到了，兩個人茫然地對視一眼，互相聳聳肩膀。
麥芽糖怎麼了？為什麼不可以提殷老大？對麥芽糖這麼寵溺的殷老大，難道又得罪了這丫頭？
三個人在醫院的公園裡散步，吳曉芽一邊哭，一邊講述著昨天發生的事。
「啊？不是吧？這也太狗血了吧？怎麼可能哦？殷老大怎麼可能有了孩子？那麼帥氣的殷老大，竟然也會要孩子？」
瘦丫驚歎著，眼睛瞪得溜圓。
紅妹鄙視她，「人家殷老大身強力壯，精力旺盛，人家憑什麼不能要孩子？就他那副體格，正是最最優質的種子播種機，種子的存活力強，還是最最上乘的種子。我覺得，殷老大有理由欺瞞這件事嗎？殷老大為什麼要跟麥芽欺瞞這個事呢？完全沒有必要嘛。」
吳曉芽馬上又抹著眼淚，嗚嗚哭著說，「怎麼沒有必要？他不就是為了欺騙我這種單純幼稚的小女生嗎？」
「切~~」紅妹撇嘴，「不是我打擊你哦，麥芽糖，就你這副長相，這副身材，根本就夠不上人家殷老大的水平。人家犯得著欺瞞你這個事嗎？像人家殷老大這種地位的男人，就是有三五個孩子了，不是照樣有N多個女人，往上湧？」
「你們別說了，我難受……我一想到他有孩子了，我這心裡啊，就痛死了！」
一 一+
紅妹和瘦丫都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由著吳曉芽抱著她們哭。
***
殷天晟晚上看著一大堆資料，歎息。
「就這些嗎？」
皺眉頭。
「是啊，老大，就這些。」蚊子咬咬嘴唇，「安晶晶在法國，真的一個男人都沒有接觸過，而且，果真是安晶晶到了法國之後生下來的孩子，有醫院的接生證明。如果按照這種推理來說，那個孩子……」
「行了！你不要往下說了！聽了就心煩！」
還用蚊子說嗎？
如果安晶晶在法國的三年不曾接觸過一個男人，那麼這個孩子只能是他的了！畢竟，安晶晶在出國前，只有他一個男人。
殷天晟洩氣地站起來，在書房裡來回地走，想來想去，歎息，「那看來，只能馬上給這個孩子做個親子鑒定了……你去安排，盡快把這個孩子接到國內來。」
「是！」
蚊子出去後，殷天晟煩得要死，拿出來手機，擺弄了很久，才躊躇地給吳曉芽打過去電話。
響了好久，在殷天晟以為吳曉芽不會接聽時，竟然突然接通了，「喂？」吳曉芽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殷天晟頓時激動地了不得，急急地說，「是我！曉芽，你先別掛，你聽我說好不好？我發誓，我用我的生命向你發誓，我和那個安晶晶沒有結過婚！至於她說的那個孩子……」
吳曉芽窩在被窩裡，眼淚狂流，吸著鼻子，勉強說道，「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殷天晟，你和那個女作家什麼關係，你們的孩子怎麼樣，都和我無關，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向我說明這些問題。好了，我困了，該睡覺了，就這樣吧，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再來電話了，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喂……」
嘟嘟嘟……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忙音聲，殷天晟的心，整個地落盡了地獄裡。
啊啊啊啊啊……殷天晟難受得無與倫比，直接將手機砸到了牆上，碎成了一片片。
吳曉芽扣死電話，捧著手機，就嗚嗚嗚地哭起來。
好難受！
非常非常難受！
喜歡一個人之後，再說分開，竟然像是割了心肝肺一樣痛苦。
她這幾天什麼都做不得，除了陪著媽媽，靜下來就是哭泣。會很難入睡，可一旦睡著了，就會不停地做夢，夢裡總是會出現殷天晟，會夢到他邪佞的微笑，閃白的齊齊的牙齒……
彭！
吳安娜踢開了房門，嚇得吳曉芽猛一抖，從被窩裡鑽出個小腦袋，怯怯地驚訝地喊道，「二姐？你不是在國外嗎？你怎麼回來了？」
「你這個笨妮子！哭什麼哭啊？哭有個屁用？哭就可以解決問題了？你給我起來！坐起來！我要審問一下事情的經過！奶奶的，老娘就不信邪了，哪個女人這麼猖狂，敢跑到咱們家裡來找茬？給你毛巾，把你這雙狗熊眼給我擦乾淨！」
吳安娜凶巴巴地像是一股風，坐在椅子上，然後盤著二郎腿，趁著石牆不在跟前，很熟練地啪嗒一聲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著迷地吸了幾口，然後妖媚地吐出來一個個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