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遠遠的叫他說:「司陽哥,你怎麼在這兒?」然後尹思園就跑了過來。
尹思園來到司陽面前看到了他身後的君子,她稍微吃驚了一下,但很快笑瞇瞇的說:「哦,不小心打擾到司陽哥了,你們在約會嗎?」
司陽默不做聲的看看君子,君子微笑著說:「我們也是很巧就碰到的,只是朋友而已。」
尹思園輕輕的鬆了口氣,她接著說:「我剛才又和哥哥吵架了,他好討厭,總是不順著我,所以我又跑出來了,讓找不到我的爸爸媽媽教訓他!」
司陽和君子無奈的看著這個淘氣的小女孩。最後他們三人坐上了的士一起去城北遊玩。
他們走過了熱鬧的美食一條街,最後溜溜躂達的來到了鴻盛酒吧對面。
尹思園興奮的四處張望,突然她驚慌的叫了一下指著鴻盛酒吧的入口說:「哥哥,居然是哥哥?他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然後司陽和君子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生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酒吧。
尹思園咬著嘴唇跺跺腳嘀咕:「哼,看被我抓住了小辮子吧!」
她說著就滴溜溜的跑去了酒吧,司陽和君子尾隨其後。
光線閃爍的酒杯中處處鶯歌燕舞,尹思園撥開人群看到吧檯前的尹帆正跟一個袒胸露背的女郎卿卿我我。
尹思園氣憤的走過去指著尹帆說:「哥哥,我要告訴爸媽,你居然經常來這種地方,還和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
話音未必,那個濃妝艷抹的女郎便站起身「嘩」的走過來「啪」的給了她一巴掌。
女郎瞪著銅鈴眼說:「你說誰呢?誰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你找扁啊?」
尹思園驚愕的看著她,然後她捂著火辣疼痛的臉龐瞅著尹帆。
尹帆一把將女郎攔腰抱過來面無表情的對尹思園說:「這種地方是你個中學生能來的嗎?快回家去,爸媽還讓我出來找你,正好現在看見你了,你就乖乖的回家去!還有,你敢告狀,我饒不了你。」
尹思園立刻淚水噴薄而出,氣憤的君子走上前給了尹帆一巴掌。
她氣鼓鼓的說:「你覺得疼了嗎?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負,你居然坐視不理?你還是個哥哥嗎?」
尹帆詫異的看著她,片刻他便暴跳如雷的站起來要修理君子。
司陽擋在君子前面振振有辭的說:「尹帆,你不要太過分了,錯的本來就是你。」
尹帆放下拳頭無奈的笑笑說:「媽的,今天真倒霉了,怎麼一個個仇家都到齊了?司陽,雖然你戰場上威風了,但還輪不到你教育我怎麼生活?思園,以後不允許你跟這小子來往,你怎麼總是跟哥哥我對著幹?我恨誰,你跟誰親密……」
尹思園梨花帶雨的嘀咕說:「哥哥,我要告訴爸爸媽媽,我要告訴爸爸媽媽……」
尹帆恐嚇她說:「你就會告狀,我看你今天有沒有那個膽!」
司陽擋在凶神惡煞的尹帆前面,現場一片混亂。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黑暗中的人們依舊如癡如醉的搖擺著,緊閉的昏暗的房間中一個男人將一個神秘的包遞給阿狸,阿狸打開然後嘴角浮現出滿意的笑。
他們走出房間,尹帆的嘈雜引起了老闆娘的注意。
阿狸問身邊的隨從:「喂,那邊是誰?」
隨從說:「好像是經常光顧我們的尹帆,聽說他是跆拳道三段的高手,曾拿過省級高校聯賽的冠軍。」
阿狸「哦」的轉一下眼珠,嘴角隨即翹起道弧。
她輕輕的說:「想辦法試探一下他,看他願不願意跟我混。」
群魔亂舞的酒吧中一首更加勁爆的搖滾樂響起,這裡高亢的氣氛瞬間被點燃到極點。
原本歡樂的夜遊被無理取鬧的尹帆攪的傷痕纍纍,司陽叫了輛的士,尹思園哽咽著上了車。司陽看看君子就隨後上了車,君子向他們招招手,的士就緩緩啟動駛離了視線。君子孤單的走在回校的路上,商店中空曠的冷清與到處可見的明星海報讓她有些許寂寞。
對面路口又出現了楊之的轎車,他平靜的駛離了她的視線。君子無奈的笑笑,自己果真是在庸人自擾。她低著頭走在徐徐的夜風中來到柳樹成蔭的路旁坐在了椅子上,她抬頭看看掛在樹梢的月亮,心中隱約有些憂傷蠢蠢欲動。
清冷的路口有個人影搖搖晃晃的向這裡走來,君子定定的看著他,宮廷衛醉眼惺忪的臉上一片緋紅。宮廷衛剛剛在俱樂部與葛星喝酒回來,夜晚清涼如水的空氣也沒能讓這個憂愁的男孩清醒。
君子跑過去攙住這個搖搖欲墜的傢伙將他帶到了椅子上。
君子捧著他的臉關切的說:「衛兒,衛兒,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呢?你這樣怎麼回家?」
宮廷衛睜著迷離的醉眼嘀咕了些言語不清的話。
君子濕潤著眼睛將宮廷衛抱在了懷裡,此刻的宮廷衛就像個嬰兒一樣腦袋直往她懷裡鑽。然後他緊緊的抱住君子的腰哭了出來,滾滾熱淚瞬間濡濕了君子的衣衫,君子更加緊緊的抱住了宮廷衛。
良久哭泣的宮廷衛便安靜的睡著了,他像個孩子一樣蜷縮在長椅上。外表看似玩世不恭、十惡不赦的他其實極其的缺乏安全感,尤其是缺乏他從來沒有享受到的母愛。
深夜睡意朦朧的君子感到了空氣的躁動,她睜開眼,只見清醒的宮廷衛正瞪著眼睛看她。
宮廷衛尷尬的說:「對不起,口水弄濕了你衣服……嗯,後會有期!」
他站起來就要逃之夭夭,君子為他蓋著的外套掉在了地上,他走回來拾起外套扔給君子就急不可耐的走掉了。君子握著體溫尚存的外套寒冷的身體裡升騰起滾滾暖流,被宮廷衛的淚水而非口水濡濕的衣衫緊緊的貼在身上帶給了她難以言表的幸福。
細長的柳條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中隨風起舞,它見證了這幕君子刻骨銘心的畫面。